的囚禁下,虽然磨平了宁知棠求死的决意,时间再久,也消不去丝毫她心里对他的怨恨。
但路言钧不在乎,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他说过不介意以任何一种方式。
不管她是爱,是恨,余生都注定要和他这样的人纠缠到老、到死。
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宁知棠也万万没想到,他竟能仅凭一纸荒谬的精神疾病证明,就完全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本应承担的七年刑期,不过拘留了一段时间,最后被硬生生改判为无罪释放。
法律的正义被如此戏剧性颠覆,他背后除了整个路家在支撑,肯定还有什么人在帮他。
六年来,恶魔依然披着一副完美的皮具,混迹在人堆里,像普通人一样照常工作生活,日日如此。
她觉得可笑,万念俱灰的同时,连同那份执意把他绳之以法的念头,也跟着变得苍白无力。
知道自己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被折翼的困鸟已经筋疲力竭,没有了任何挣扎的欲望。
“听话一点。”路言钧在她旁边坐下,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他动作缓慢的让人心悸,低语中流露出浓浓的病态跟痴迷。
只要她不再做出自残的行为,他也不是不能给她解开脚上这条链子。
“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妹妹?六年了,就不担心这个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过得好不好?”
路言钧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说法并不对,如今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们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长得像她,也像他,他和宝宝现在也是她的家人,有了比血缘更坚固的牵绊。
他从不放她出门,甚至出这个卧室,不让她见任何人,却偶尔,会给她带来一点外界的消息,是她关心的内容。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方修谦和你不一样。”所以宁知棠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宁汐语不会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
区别就在于,方修谦是人,而她面前正说话的,只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根本不具备任何做人的素质跟品性。
路言钧也不恼,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每天看了也烦躁。
但她心里纵然对自己有再深的怨恨,可孩子终究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他还那么小,稚嫩、可爱,世界纯净得像一张白纸,懂事,乖巧,听话。
孩子也不懂两人之间的矛盾,只是凭着本能想亲近母亲、讨她欢心,她不该把对他的这些怨气撒向这个最无辜的小生命。
好几次回来,路言钧都看见宝宝带着伤。
“无辜?”宁知棠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的精神早已在这种被长期囚禁的生活而濒临失常,男人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他姓路!他的父亲是个杀人犯,是个魔鬼!”他怎么会无辜!
她一字一顿,句句诛心:“我这么恨你,又怎么会喜欢你的孩子?”
“他也是你的孩子。”
“不是。”这个孩子的出生,是恨的产物,带着她所有的痛苦,恨意,无奈。
无法消解她对男人一丝一毫的恨,也换不来她对孩子一丁点的爱。
孩子是在持续被他强暴的阴影中降生,没有顾及母亲半点意愿,不曾给予她半分自主的权利。
他的存在,和他的父亲一样,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早在他强迫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心疼孩子?那就让孩子离她远点,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那张跟他父亲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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