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发烧了。班主任和校医都没在,她的家长也联系不上。”
“您能带她去一趟医院吗?”他说。
妈妈怔愣了片刻,答应道:“好,我这就过去。”
“还有,”在妈妈挂断电话之前,他又补了一句,“您能带一件我的厚一点的外套来吗?”
“她穿得有点少。”
对面再次顿了片刻后,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行,没问题。”
谢泽阳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从她身后拿起她的书包,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你干嘛?”沈冰清动了动,目光捕捉到他的动作,转过头问。
“送你去医院。”
“你送我去?你能出去吗?”
“不是我,是我妈。她送你去。”
“不用不用!”她急忙摆手推脱,哑着嗓音难为情道,“我没事,真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了。你别麻烦阿姨了……”
“谢阳阳,真的不用……”
“不行,必须去。”他说。
“这不是清清吗?”学校大门外,妈妈见到沈冰清,先是惊讶,随后连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怎么发烧了?看这小脸红的……难受坏了吧?孩子!”妈妈蹲下身,把带来的衣服严严实实裹在了她的身上,“没事儿,阿姨这就带你去医院。等吃上药咱们就不难受了,不行就再打个针……”
“不怕,有阿姨在呢。”
“阿姨陪着你。”妈妈蹲在她身前,一边帮她焐着冰凉的双手,一边轻声安抚她说。
沈冰清站在原地,安静注视着自己被他的妈妈一点点焐热的手,怔怔晃神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谢。
“谢谢阿姨。”她眼圈通红,眼里湿漉漉的,泛着湿润的光。
他鼻尖一酸,对妈妈说:“我放学就过去。”
“行,你回去上课吧。等放学再过来。”妈妈说。
下午放学后,谢泽阳刚来到医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沈清清……在写作业?
而且是在输着液写作业?
怎么可能。
他正纳闷,注意到女孩抬眼看到了他,唇角瞬间扬起了笑容。
这么有精神,看来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谢泽阳心里想着,暗暗松了口气。
“谢阳阳!你快看!我在写作业!”她说着,兴奋地拿起桌上的练习册朝他晃了晃,连着手背的输液管被牵动,针头差点从手上被扯出来。
谢泽阳连忙上前摁住她抓着练习册的手,敛眸打量了好一会儿,确认针眼没有问题,才把她手里的练习册抽出来,将她的手按回到桌子上。
“沈清清,你能不能别乱动。”他说。
沈冰清仰头看着他,做错事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神情无辜地说:“我输着液还写作业呢!实在是太勤奋了!”
“班长,给加个分吧!给加一个吧!”
谢泽阳没理她。
“你就给我加一个嘛!”她急了,手臂随着身体晃了晃,手背的针头再次被牵动,疼得她“嘶”了一声。
他急忙让她坐回去,托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看到输液管里回流的血,神色一凛,立刻扭头喊护士过来。
“没事,没鼓。”护士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背,厉声警告她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再给你扎一针!”
“给加个分吧!”沈冰清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
“明天再说。”
沈冰清蔫蔫低下头,嘴巴撅了起来。她把额头抵在练习册上,左手挂着水,右手握着笔在演算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谢泽阳摸了摸校服口袋,把他特意绕远路去超市买的橘子味硬糖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了她的面前。
“没有棒棒糖了,我只买到了这个。”
沈冰清瞬间直起身,眼睛雀跃起光亮。
“你在哪儿买的?”她问。
“超市。”他说。
“你跑那么远给我买糖啊?”
“没有。我去隔壁书店买练习册,顺便买了袋糖。”
“那你买的练习册呢?给我看看!”
“吃你的糖。”谢泽阳说。
沈冰清噙着笑,把一颗糖放进嘴里嚼几下咽了下去,紧接着马上又拆出了一颗。
“只能吃一颗,”谢泽阳拦住她,“剩下的等病好了再吃。”
“我好了!真好了!”
她撒娇求情:“再让我吃一个嘛。”
“不行。”他态度坚决。
“那我都已经拆出来了……”她闷闷不乐,忽然抬起头,把手里的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甜吗?”她眼睛亮亮的,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谢泽阳没回答她,只觉得一阵冰凉甜蜜的橘子味在口腔一点点蔓延开。
“嗯。”他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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