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眼睛,心里掠过一丝不忍,可话到嘴边,还是这般硬邦邦的模样:“不想被赶出去,就别再惹事。”
又过了几日,红蕖依旧被禁足在院子里。她每日趴在窗台上,望着内殿的方向,心里默默想着,定是辞凤阙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才抽不出空来看她。她甚至悄悄备好了新做的杏仁酥,想着等他来了,一定要让他尝尝。
这天午后,她正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绣着一方帕子,上面笨拙地绣着两只依偎的鸟儿。忽然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辞凤阙。她心里一喜,连忙站起身,想凑到门边去听。
只听辞凤阙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惯有的清冷:“城西的水患已平,后续的安抚事宜,你二人多费心。”
另一个声音应道:“城主放心,属下定会办妥。只是城主的伤势……”
“无妨,已无大碍。”辞凤阙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异样,“明日陪我去趟城郊的紫云峰。”
红蕖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茶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伤已经好了,却还是没来见她,甚至要去紫云峰,也不曾想过要带上她。
接下来的几日,红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神思蔫蔫地坐在院子里,好几次摸到院墙边,想偷溜出去找衣染香诉诉苦,指尖刚搭上墙头的青苔,又猛地缩回手——她怕,怕辞凤阙知道了,又会生气罚她多禁足几个月。
直到一日午后,她无意中在窗边听到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说,城郊的月老祠许愿很是灵验,尤其是对于感情之事,更是有求必应。
红蕖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想,或许去那里许个愿,大青龙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会像从前一样对她好了。
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别说月老祠的影子,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撞见。正慌神时,天边忽然滚过一声闷雷,墨色云层像是被劈开道裂缝,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转瞬间就成了瓢泼之势,打得树叶哗哗作响,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
红蕖慌忙往旁边的破庙里躲,撞进庙门时差点滑倒,扶住门框才站稳,就见庙角立着个男人。他穿着藏青色劲装,腰间系着条玄色腰带,上面别着柄短刀,墨发用根黑色布带束在脑后,几缕湿发贴在额角,却丝毫不显狼狈。裸露的手腕上缠着圈粗麻绳,更衬得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透着股常年习武的矫健利落,与这破败庙宇格格不入。
“姑娘这闯法,倒像是被山匪追了。”
红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你才被山匪追呢!我……我就是躲雨。”她偷偷打量对方腰间的刀,“倒是你,深更半夜在这破庙,不像好人。”
男人低笑一声,用刀鞘挑了挑火堆:“好人坏人,难道写在脸上?”他指了指自己沾着泥的靴底,“至少我没像姑娘这样,慌得像只没头苍蝇。”
“你也是来避雨的?”
“不然呢?难不成是来看风景的?”男人打量了她几眼,挑眉反问道,“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你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跑来做什么?”他指了指她沾着泥的绣鞋,“瞧着也不像常走夜路的。”
红蕖脸“唰”地红透,跺了跺脚,语气带着懊恼:“我去月老祠许愿,谁知走岔了路!”话出口便懊恼地咬唇,可转念又不服气,“走错路又如何?总好过某些人,守在破庙里说风凉话。”
男人被她这直白又带刺的模样逗笑,笑声混着雨声格外爽朗:“月老祠在东头,你偏往西边跑,这是要跟月老捉迷藏?……不过这月老祠,你怕是去不成了。”
红蕖心头一紧,追问:“为何去不成?”
“东头山路被暴雨冲垮了,方才我来时亲眼所见,断木堵了大半条道,别说你个小姑娘,便是壮汉也难过去。”男人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件寻常事。
红蕖心中顿时一阵失落,又见外面雨势丝毫未减,心头那点委屈忽然翻涌上来。她背过身去,望着庙外倾盆大雨,鼻尖一酸,眼泪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洇开小水痕。
男人见她忽然沉默,肩头微微耸动,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冷硬:“不过是走错路,值得哭成这样?”
红蕖抿着唇不答话,只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泪珠却掉得更凶。这些日子的委屈、被禁足的憋闷、辞凤阙的冷漠,此刻都借着这眼泪倾泻出来。
男人见她忽然沉默,肩头微微耸动,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冷硬:“不过是走错路,值得哭成这样?”
红蕖抿着唇不答话,只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泪珠却掉得更凶。这些日子的委屈、被禁足的憋闷、辞凤阙的冷漠,此刻都借着这眼泪倾泻出来。
男人啧了声,俯身从行囊里抽出柄油纸伞,“哗啦”一声展开,伞面桐油发亮,暗纹云鹤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他将伞柄往红蕖面前一递,动作爽快:“拿着。”
红蕖愣了愣,抬眼望他,泪眼婆娑:“我不要。”
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值得你哭成这样?”他眉峰挑得老高,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家住何处?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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