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已经记不清第几次从床上坐起来了。
时间好像凝固了,雨滴一声一声落在窗沿,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鼓。
她就在隔壁。
她进门前,只说了一句:“我会睡在客房,天一亮就走。”声音冷静得像办公室公告,但他知道,她的声音本就温柔——只是有意压住了。
裴意喘着气,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燥热。被子下某处已经涨得发疼,他恼羞地一拳砸在枕头上。
他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身体里那股冲动几乎要将理智吞噬。他甚至想过走出去,敲她的门。
但他不能。
她如果真的生气了,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他咬牙,手指死死抓着床单,身体弓成一团,额头抵在膝盖上,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兽。
呼吸越来越急,脸热得发烫,某个部位硬得不堪重负。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她——但云茵身体的曲线像毒一样反复浮现。
“操……”他低声骂了句,声音嘶哑,连自己都觉得丢人。
裴意最终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在梦里看见她——
云茵坐在他的书桌前,穿着一条浅灰色的长裙,头发散着,像是在等他回来。她没回头,但他知道是她,梦里的气息太熟悉了,像是夏天暴雨前窗帘边的风。
她忽然转过身来,唇角带笑,眼神像在责怪又像在邀请:“你还站着干什么?”
他走近,手却发抖得不像样。她坐着抬头看他,抬手轻轻牵住他的指尖,像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背那层最敏感的皮肤。他几乎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起身,靠得很近,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料烫在他胸口。
“你不是……一直都在想吗?”她低声说,唇几乎贴在他耳边,气息轻轻扫过耳垂,“想看我,也想……”
声音断在他唇上。
她吻了他。不是温柔的那种,而是带着挑衅和压制的。她主动,甚至带点急切。他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地回吻她,像抓住最后一丝空气。他抱住她,她的手却顺着他背脊一路滑下。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裙摆被掀起,她的腿紧紧缠在他腰上。他甚至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层布料已经濡湿,像是再多靠近一点就会失控。
他在梦里哑着嗓子唤她的名字:“云茵……”
他猛地惊醒,坐起身,胸口起伏得像刚跑完一千米。
窗外已经亮了,天色惨白,空气里混着雨后的闷热。
他低头,看见床单一角泛着湿意,连内裤都粘得难受。那股熟悉的气味混着羞耻扑面而来。
裴意愣了几秒,然后像被雷劈中似的抱头埋进被窝。
他骂了自己一声,声音发闷。
他居然对她做了那种梦,还……还……
他恨不得立刻洗个澡、撕掉那条内裤、然后把脑子里的画面通通烧掉。
可越想忘掉,越记得清楚。
她的声音,她的唇,她的腿缠上来的感觉……
裴意捶了一下自己小腹的位置,像是想把那股冲动打散。他很想见她,却又怕见到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更不知道,如果她靠近,他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裴意穿好衣服,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
清晨的空气透着一丝凉意,窗外光线还昏暗,七点多,客房里静悄悄的。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心里微微紧绷——云茵昨晚真就睡在隔壁房间吗,她现在还在吗?
他踮起脚尖,悄悄走到门口,轻轻转动门把,探出头。
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正当他准备迈出一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裴意一愣,立刻缩回头,关上门,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熟悉的名字——沉时曜。
沉时曜,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人从小学到初中,几乎形影不离,后来高中他就出国了。
听到这名字,裴意心头突然有了依靠,仿佛被拉出了昨夜那些乱糟糟的思绪。
他接起电话,声音有些迷糊:“喂?”
电话那头传来沉时曜那标志性的轻佻笑声:“干嘛呢,我刚回国,正好在你家附近,出来聚聚?”
裴意看了眼门缝外的空荡走廊,轻声答应:“行,来我家吧。”
“好啊,我半小时内到。”沉时曜笑着挂断电话。
裴意放下手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还藏着昨夜未散的余温,但神情已经强撑得冷静。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裴意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沉时曜站在门口,阳光洒在他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上,宛如镀了一层金色光辉,闪耀夺目。他的发丝微微凌乱,却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那张棱角分明、轮廓立体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和玩世不恭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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