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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2)

听到许怀鹤没空过来,容钰不知怎的反而轻轻松了口气,青竹更是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想着按照婚前的习俗,殿下和国师大人这时候也是不能见面的,想必国师大人用了借口,但这样更好。

“好,”容钰点了点头,同大太监道,“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吧。”

几人闻言都悄悄退到了外面,里间眼看着就只有容钰和躺在床上的皇帝两人,但实际上,两道屏风之隔,许怀鹤坐在檀木椅上,静静地靠着椅背,看着半透光的屏风上浮现出属于容钰的身影,手指忽然曲了曲。

他的目光贪恋地追随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这么些日子没见,距离大婚又还有几天,他等的格外煎熬,明明即将拥有一切,但他总是害怕,害怕那一点不确定,所以他选择提前动手,掐断所有不稳定的萌芽。

一切都已胜券在握,等到昭华公主殿下成为他的妻,他做了公主殿下的驸马,殿下就永远不可能再离开他的身边了,哪怕用尽手段,他也会将明月揽下来,拥在自己怀里,绝不让其他人偷去。

“父皇。”屏风后,容钰已经走到了床榻边,她开口,尾音有些颤抖,“我和母妃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让你如此厌恶?”

她知道父皇已经开不了口,说不出话,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其实她心中也早已有了回答,等对上皇帝饱含杀意和厌烦的眼神,她更是心里一空,痛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

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母亲,还想杀自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容钰轻轻地握住指尖,她看着床榻上皇帝肥胖扭曲的面容,不受控制流出来的涎水,有些犯恶心地偏头道:“我们没做错什么,是你们太贪婪,太无耻,自私又阴毒,见不得别人好。”

或许有些人天生便是这样,就像永宁一样。从永宁出生起,她就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妹妹,小时经常和永宁分享她得的好东西,但永宁却总是嫉妒她,讨厌她,恨不得她去死,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同样也是如此,一直到死前都对她怀恨在心。

她不明白,也不想去理解这些恶意。

她已经不欠这个人什么了,对方虽然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对方犯下的罪孽不可原谅,

她最爱的母妃死在对方手里,上一世她自己也死在和亲路上,性命已还。

“我不会再认你,”容钰缓缓站直了身体,脚底轻飘飘的,浑身发烫,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说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双拳紧握,“你不配,不配做我的父亲!”

屏风后的许怀鹤猛地抬头。

床榻上的皇帝瞪圆了眼睛,想要怒骂,但他没办法说出字句,他甚至想挥手去打容钰,但手指也动不了,像一条被放在砧板上去了鱼鳞,开膛破肚的死鱼,只能瞪着一双眼睛做无力的挣扎,滑稽又可笑。

容钰说完这句话,浑身泄了力,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转身,没有再回头看看床榻上的皇帝一眼,缓慢但坚定地走向了门外。

门打开,春桃和青竹一人一边,连忙扶住了容钰,为她系好大氅,送她上了软轿,门扉缓缓合上,最终遮去了她的身影,留下一地寂静。

许怀鹤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原本愤怒的皇帝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嗤笑了一声,手指一转,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在皇帝愈发害怕的眼神中往下一划,对方右手的两根指头瞬间掉落在地,而床榻上的人甚至无法发出一声惨叫,疼得两眼翻白,差点又晕过去。

许怀鹤冷笑着:“两根手指而已,太便宜你了,只是你现在还不能死,暂且留你一条狗命吧。”

从皇宫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日头高照,夜雨之后是亮晴,四处一片光灿灿的,而容钰站在这一片好光景里,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宫里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一场极其危险的宫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街上人人自危,不少铺子都吓得锁了门,原本喜欢在街边玩耍的孩童更是被关进了家里,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阳光。

原本喧闹繁华的京城此刻一片安静,容钰收回指尖,放下了马车的车帘,一脸疲惫地靠在软枕上,轻轻闭上眼。

回到公主府后,容钰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她躺回榻上,抱着刚热好的手炉,春桃和青竹都放轻了手脚伺候着,一人去烧水煮茶,一人为容钰卸下头上的珠钗,梳理长发,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至于公主殿下对陛下说了些什么,青竹和春桃半个字都不敢多问,只埋头做着事,就连雪团都懂事地没有发出“咪呜”的叫声,只是窝成云朵状,趴在容钰的身边,用暖烘烘又柔软的脑袋蹭着容钰的手指尖,好像在无声安慰着什么。

直到现在,青竹的胸腔还在咚咚咚地震个不停,但好歹没有之前那么惶恐了。

她不禁想,还好公主殿下实在天真单纯,要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从这一连串的事当中发现国师大人的心思并不简单,想通这些都国师大人一手策划出来的,而公主殿下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青竹盯着茶炉冒出的缭绕白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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