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珵却只淡淡一笑,抵着她的额头,言语轻轻:别怕呢,我们不治了。
不、李珵沈怀殷扶额,觉得脑袋里似乎有只手在搅动,疼得厉害。
别多想。我在这里。李珵知晓她犯病了,就像以前那样,噩梦连连,但这回,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她的身边。
沈怀殷蓦然摇首:我的脑子里还有一个人
我知道,是上官皇后,不要在意,她死了。李珵匆匆打断她的话,害怕她又胡思乱想,我让沈家人来陪你,好不好?
不要,我不想见她们。沈怀殷拒绝了,依旧选择贴着李珵,主动去吻她。
美人在怀,如美玉如神女,李珵做不到无动于衷,但如今是白日呢,她略一犹豫,但还是遵循本心,将床上的锦帐扯了下来。
一瞬间,光线骤然暗淡下来,映得皇后神色阴翳,鬓角生汗。李珵俯身,吻上她的眉眼。
沈怀殷的呼吸终于慢了下来,重回清明,慢慢地舒展身子,由着李珵占有她。
阿念她不喜欢李珵这个称呼,太过刚硬,阿念二字像是温柔小意,带着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床笫之间,听起来,软软的。
沈怀殷脸上浮现笑容,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年、两年,她都可以等的。
白日里做亲密的事情究竟还是不符合规矩,李珵没有太过放纵,午饭前还是起榻了。
恰逢观主来了,两人再度见面,观主直直地看着她,她却避开视线,恍若没有看到她,自己坐在一侧玩着棋子。
脾气真大!
观主去给皇后诊脉,针灸。
半个时辰后,皇后再度睡下了。观主好脾气地提醒李珵:她已恢复过半。这几日想来梦魇不断,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提及正经事,李珵也顾不得闹脾气,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她神色不宁,看似在玩棋子,可心思不宁,握着妻子的指尖略微发抖,本能地避开观主的探究。
她害怕。
比谁都害怕。
李珵低头,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棋子,饶是如此,她还是没有开口阻止。
她想恢复记忆,这是她的权力,而自己没理由去改变。
观主看她,知晓她的性子,本是天性纯良,大概就做了这么一件坏事,被朝臣揪着不放,被天下人唾骂。
其实李珵完全可以将皇后藏在中宫,不准其见人,不准其出宫,这样,就没人可以识破这场骗局。
这样的局面,骗了天下人,唯独骗不过心智近妖的沈怀殷。沈怀殷说一句话,李珵便毫无招架之力。
观主轻叹一声:阿念,她确实是好,但她、可能不属于你。
为什么不属于我,我是天子!李珵难得狂妄地说一句,神色痴惘,眼珠子都不转动,朕是天子,万民臣服。
你是天子不假,但你不是昏君,不是暴君。当年先帝那样做,都没有人反对,皆因她没有触碰伦理纲常。而你看似不惊扰世人,可你碰了伦理,大逆不道。
观主难得说教,这是她的孩子,她不可以不管的。若是皇后失忆,也就罢了,但如今皇后恢复记忆,若是不愿,她二人便是各自折磨。
且她知晓沈氏女满腹经纶,饱读诗书,又是国母,怎么会答应李珵与她一道厮混。
观主担忧,到后来偏执的只有她一人,哭的也只有她一人。
李珵良久无言,脸色发白发青,双手用力到手背青筋凸显。
阿念,你从未求过我,让我放弃给她恢复记忆,你知道吗?你是既要又要,你想要她恢复记忆,又想要她跟在你身边。你、太贪了。
观主语气淡淡,承载着李珵所有的念想,她将女儿的心思都解剖出来,大咧咧地放在阳光下。
李珵默默起身,放下棋子,落寞地离开中宫。
临走前,她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心如死水,皇后恢复记忆后还是她的皇后了。
不是了。
沈怀殷将是先帝的皇后。
李珵失魂落魄地回到紫宸殿,心口处疼得厉害,似有什么揪住了一般,疼得她抬不起头来。
随后,她埋头痛哭起来,梦要醒了吗?
空寂的殿内,断断续续的哭声,就连殿外伺候的内侍长都听清楚了,他识趣地将其他人都赶走,皇帝伤心是秘密,不可传出去。
皇帝痛哭,沈怀殷沉浸于梦中,那日,她看到了令她殉葬的旨意。
大殿之上,沉默寂静,礼部的官员奉命带来旨意与毒酒。她凝着毒酒,淡淡一笑,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饮下去。
她累了,但她放不下李珵。
李瑜虎视眈眈,朝堂不宁,李珵能做到平衡各方吗?
喝过酒后,李珵来了,她平静地走到她的面前,眼睛微红。沈怀殷笑了笑,宽慰李珵:别哭话未曾说完,她觉得喉咙被堵住。
李珵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仰首间,脖颈修长,她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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