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esp;&esp;船员有些莫名，疑惑地重复道：“船灯、船灯变成红色？”
&esp;&esp;“艾沙，”她皱眉，“你看船灯是什么颜色？”
&esp;&esp;艾沙听她语气有异，探头去确认几遍：“黄……黄色。”
&esp;&esp;章凝盯着船员，一字一字地说：“我看到的，也是黄色。”
&esp;&esp;“‘卡罗迪林’号的舷灯，是黄色。”她放下绳索，若有所思，“你为什么看到的是红色？”
&esp;&esp;腥咸的海风夹着水汽掠过，众人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esp;&esp;在海上发生鬼打墙现象、导航失灵，还遇见连续两艘不同年代的幽灵船，其中一艘甚至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主动撞船……
&esp;&esp;任何一件事单独发生不稀奇，但如果buff叠满……在现代航海界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简直堪称怪力乱神。
&esp;&esp;众人踌躇间，“卡罗迪林”号也逐渐靠近。
&esp;&esp;“怎么办啊？！”船员哭喊道。
&esp;&esp;如果一直被困在鬼打墙循环里，最后所有人要么饿渴而死，要么被“飞翔的荷兰人”号一次次撞船，坠海而死，相当于慢性凌迟。
&esp;&esp;幽灵船的阴影从脸上掠过，章凝却没有行动。她决定放弃登船，转身走回甲板上。
&esp;&esp;随即，她做了个令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esp;&esp;“陆霜，我先说声对不起。”
&esp;&esp;“啊？”
&esp;&esp;不等陆霜多想，她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esp;&esp;“什么情况？”gareth惊得差点跳起来，作痛心疾首状，“家庭暴力不可取啊！”
&esp;&esp;章凝白他一眼，问陆霜：“你疼吗？”
&esp;&esp;“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还好意思问我疼不疼？”陆霜忽觉不对劲，不由偏偏头，“咦？”
&esp;&esp;“是不是不疼？”章凝问。
&esp;&esp;陆霜愣在原地：“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esp;&esp;甲板上所有人被她的操作震惊，不由都望向她，连卡洛斯也从驾驶室出来，站在扶梯上，满脸不解。
&esp;&esp;“艾沙，”她似乎已想通所有事情，只缺一个理论依据，“大西洋海域的章鱼中，是否有墨汁带致幻毒性的种目？”
&esp;&esp;艾沙点点头：“嗯，的确有，而且还不少。”
&esp;&esp;“你的意思是……”她一扶金丝眼镜，“之所以有这些幽灵船，鬼打墙什么的，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中毒了？”
&esp;&esp;章凝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esp;&esp;“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能有合理解释！”艾沙兴奋地说，“当时螺旋桨被章鱼缠住，你们下去清理，它们受激喷墨，毒素还没来得及在海中扩散，而后大白鲨撞船，所有人都被淋了一身……”
&esp;&esp;章凝嗯一声：“从我们回到船上时起，所有人就已经中毒，陷入某种群体性幻觉。”
&esp;&esp;“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遇到鬼打墙！这一切都是假的！”gareth恍然大悟。
&esp;&esp;“我在北京确实收到过千灯会西南分部的报告，云南地区的民众误食某些菌类后，会出现小人在眼前跳舞的幻觉……而且根据事后的描述，小人长相都很相似，”陆霜好奇地摸摸自己并无痛觉的脸，“大西洋上的某些章鱼，也会有这样的毒性？”
&esp;&esp;他可不想顶着脸上五个鲜艳的手指印，继续这趟冒险之旅。
&esp;&esp;哪怕是章凝，也……不太行。
&esp;&esp;“有，如果你们当时看见的是一种棕黑色的章鱼，触须极多，上有蓝色的荧光斑点，”艾沙答道，“那就是典型的带毒种，绰号叫冥灯章鱼，学名的英文太长，我就不说了。”
&esp;&esp;“没错，就是这种章鱼。”章凝满意地点点头。
&esp;&esp;“虽然群体性幻觉往往很难被察觉，但因每个人的思维和体质不同，看到的画面会有细节差别，”艾沙分析道，“你对幽灵船的传说比我们更为熟知，所以‘卡罗迪林’号的船灯也会像‘飞翔的荷兰人’一样，在你眼里变成红色，因为你认定我们必死无疑。”
&esp;&esp;“那我们……那我们怎么才能解毒？”船员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半信半疑地问。
&esp;&esp;胡安反应很快：“去拿医疗急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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