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你觊觎王座的继母,仇视你的兄弟姐妹,衡量你价值的父亲,一边就是你们这些所谓旁观者的揣测——真是让人受够了!”
&esp;&esp;菲尔德大力锤下,阿亚比斯双臂挡在身前,仍是被迫在沙地上滑退数步。
&esp;&esp;阿亚比斯直起身子,甩了甩被震痛的手臂,他笑:“原来我们的菲尔德殿下也有这么大的烦恼。”
&esp;&esp;“那你呢?你这么拼命的练习,又是为了什么?”菲尔德扬起下巴问。
&esp;&esp;“为了我的母亲。”
&esp;&esp;“公爵夫人不是早就去世了?”菲尔德早便听说瓦伦公爵的前妻因病去世,后来又娶了妻子,情妇无数,但是始终只有阿亚比斯这么一个孩子。
&esp;&esp;“是啊,世人都以为她是病死的,其实她是被我父亲硬生生打死的,但是她临死前还跟我说不要怨恨我的父亲,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阿亚比斯无声笑笑,“作为一个有权势的公爵却天生有暴力倾向,必须发泄才能理智,作为他的儿子,流着他的血,我也是这样的人,但我发过誓不会成为他。”
&esp;&esp;“所以我要证明给他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
&esp;&esp;菲尔德终于明白,为什么阿亚比斯在训练中那么拼命,那么嗜血,即使疼痛也无法打倒他,那是因为他习惯并享受这种暴力,甚至在借此压制自己。
&esp;&esp;“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菲尔德叹息。
&esp;&esp;“那你呢?”阿亚比斯问。
&esp;&esp;“以前是为了得到家族与父亲的认可,现在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
&esp;&esp;“能问一下那个想要保护的人是谁吗?”
&esp;&esp;菲尔德摇摇头,眼睛里却罕见地露出一丝温情:“不能。”
&esp;&esp;阿亚比斯恶寒地抖抖肩膀,他看看天空,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于缠绵,导致他居然跟这么个人在这里谈起心来。
&esp;&esp;菲尔德解开顶住脖子的那颗纽扣,向阿亚比斯伸出手:“来,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们两个谁更强吗,现在到了让你认清楚事实的时候了。”
&esp;&esp;倨傲的大公子菲尔德站在月光之下,明明是平视的姿态却恍如俯视蝼蚁。
&esp;&esp;阿亚比斯足尖点地,愤然跃起,腿部绷直,携带一阵劲风向菲尔德袭去。
&esp;&esp;他的心中憋着一股气,瓦伦公爵时常在家里提起教皇的大儿子,夸赞他英勇有血性,但是从未肯定过他自己的儿子,阿亚比斯时常想,我跟其他人差在哪里呢?
&esp;&esp;菲尔德手上青筋暴起,两人完全用抗衡搏斗,每一拳每一脚都打到实处,却无一人痛哼出声,好像要把所有的郁气和不甘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esp;&esp;直到阿亚比斯一次出拳被横扫挑起,腾起在半空,菲尔德高高跃起,肘尖正对着他的腹部。
&esp;&esp;阿亚比斯的瞳孔紧缩,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输给了这个一贯有些沉默的男人,他用他的行动告诉自己,他不是他的对手。
&esp;&esp;忽然间,一双手出现在阿亚比斯身后,快速将他甩到沙地上,又以一种堪称柔韧的姿态阻挡住菲尔德的攻势。
&esp;&esp;菲尔德落到地上,抬起头眼睛看向来人:“奥古斯特大人。”
&esp;&esp;“看来你也没要下死手,是我多虑了。”奥古斯特卷起袖子,他在接触到菲尔德的身体时就知道他没用多少力气,毕竟如果那一击落实到阿亚比斯身上的话,他就得躺床上修养十天半月。
&esp;&esp;“他不是我的敌人。”菲尔德拆掉手上的布条。
&esp;&esp;他的意思是对敌人一定会下死手,但他们是同僚。奥古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许。
&esp;&esp;“是我输了——”阿亚比斯从地上站起来,汗水从他身上滴落。
&esp;&esp;“你在此前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这算不上有价值的比拼。”菲尔德语气平淡。
&esp;&esp;“大人怎么来到这了?”菲尔德问奥古斯特。
&esp;&esp;“明天就要启程前往战场,我不希望看到两个伤兵互相搀扶着丢骑士团的脸。”奥古斯特背着手板着张脸说。
&esp;&esp;冷酷的骑士长可吓不到菲尔德和阿亚比斯,他们从奥古斯特怀里掏出一小瓶烈酒。
&esp;&esp;“大人也有心事啊?这时候出来借酒消愁。”
&esp;&esp;三人盘腿坐在月光下轮流分着喝那一小壶酒,那些如细纱般的月光洒在银白的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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