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扶光放下了捏着的勺子,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歪了歪脑袋,望着他毫不回避,目光坚定,当然没有谴责似乎也只是单纯的好奇。
&esp;&esp;“所以呢?”她问,“是为什么?”
&esp;&esp;宴歧唇角上扬,嗤笑一声,笑容依旧如春风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三尺寒冰,毫无温度:“是个人的泄愤。”
&esp;&esp;完全没料到是这种答案,南扶光一愣。
&esp;&esp;“本来这次回来,也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只是想解决掉那棵树……最开始看到他还是得偿所愿跟你将名字挂在了姻缘树上,虽然有些惊讶这孩子的执念怎么那么深,但我想的是,非要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男人的声音缓和,提到“这孩子”的时候,声音甚至还有点慈爱,就好像昨日单手将其摁在榻上掏出真龙灵骨的人不是他。
&esp;&esp;“但就连好好对待你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都做得一塌糊涂。”
&esp;&esp;宴歧叹息。
&esp;&esp;“不仅如此,他经常有些出乎预料愚蠢的所作所为,让我都觉得,要处理难以下手,相当棘手。”
&esp;&esp;就像是这一次说长不长,说短着实也不太短暂的地界一行,原本南扶光手握人生赢家剧本能够一生顺逐,喜乐安康……
&esp;&esp;她将追寻着文森特·梵高的脚步,虽然永远不会得到沙陀裂空树的真相,但她将会在这个领域扬名立万,名垂青史。
&esp;&esp;非是宴几安横空出世,搅合了一切。
&esp;&esp;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为她好。
&esp;&esp;南扶光“啊”了声:“因为他太笨了,所以你很生气?”
&esp;&esp;宴歧:“现在我觉得你也很笨。”
&esp;&esp;南扶光一脸警惕,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识海,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金丹早就碎了,那里屁都没雨没有,才讪讪放开手。
&esp;&esp;宴歧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指腹很是眷恋地在她脑袋顶上发旋上多摩挲了下,这才缓缓挪开。
&esp;&esp;“这样说好像有些狂妄,但是在此之前,我确实是想要什么都会顺利得到……金钱,地位,荣耀,战绩,领地——我从来不知道,自我否定和挫败感,是一种怎么样令人窒息的存在。”
&esp;&esp;“嗯?”
&esp;&esp;“直到我看到南教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从三十二层高楼一跃而下。”
&esp;&esp;单手支着下巴,男人漆黑的双眼弯了弯。
&esp;&esp;“你还记得吗?跳下去之前,你吻了我一下。”
&esp;&esp;“……”
&esp;&esp;“当时我就觉得,在化作星屑尘埃之前,我大概率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有个女人吻了我,然后一言不发的又死在我面前。”
&esp;&esp;“……呃。”
&esp;&esp;“我当时恨死你了。”
&esp;&esp;南扶光哑口无言。
&esp;&esp;她确实不太记得自己还干了这么缺德的事——
&esp;&esp;换了是她也会有心理阴影的。
&esp;&esp;难怪他们回来刚落地,这人就马不停蹄地去发疯了……
&esp;&esp;原来是因为这个。
&esp;&esp;南扶光盯着他的眉眼之间看了许久。
&esp;&esp;那句“变态”在牙关间打了个转憋了回去,不得不说虽然平日里骂他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昨日看完宴几安的下场,是个都有些发怵。
&esp;&esp;昨晚在客栈,虽然沐浴过了,她总觉得闭上眼就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esp;&esp;又不能分房睡。
&esp;&esp;她只能多从柜子里抱了床被褥,美其名曰作为南教授自己睡了二十七八年,身边突然多一个人,她会不习惯。
&esp;&esp;她很怀疑宴歧当时一眼就看穿她那点蹩脚的借口,但他没有揭穿他……只是今早睁开眼时,她多抱的那床被子在床底下,她人则毫无遮拦的,被他牢牢的圈拢在怀中。
&esp;&esp;南扶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所以在地界,你被我弄哭了吗?”
&esp;&esp;“什么?”男人的笑容收敛了些,“没有。”
&esp;&esp;南扶光盯着他,半晌道:“今晚不分被窝睡了。”
&esp;&esp;宴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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