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妨事。”季蕴摇摇头，她见他脸色苍白，随即又担心起来。
&esp;&esp;曹殊闻言看向她。
&esp;&esp;他眸光温和，无言地凝视着她。
&esp;&esp;“曹哥哥，你方才为何……”季蕴欲言又止。
&esp;&esp;“没事。”曹殊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扯嘴笑道，“我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esp;&esp;他面容温润，身着一件素色的薄衫，身形清瘦，宛如修篁。
&esp;&esp;季蕴自然是不好多问，便只好点了点头。
&esp;&esp;曹殊垂头，立于她的面前，瞥见她乌发渐湿，顿时暗自懊恼，忙道：“娘子，可要进来坐坐？”
&esp;&esp;“会不会打搅到你？”季蕴犹豫。
&esp;&esp;他摇头。
&esp;&esp;季蕴心中一喜，她便放下心来，阖上伞后，拎着食盒随着曹殊进屋。
&esp;&esp;书铺内点着一盏烛，发出昏黄的光芒。
&esp;&esp;“曹哥哥，你现下饿不饿，要用饭吗？”季蕴搁下食盒，目光扫向他。
&esp;&esp;“多谢，我不太饿。”曹殊轻道。
&esp;&esp;季蕴颔首，便见烛光下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周身好似萦绕着一股宁静安逸之气。
&esp;&esp;待二人面对面坐下，曹殊修长的手捻起茶壶，为季蕴倒了一杯茶水。
&esp;&esp;季蕴低声道谢。
&esp;&esp;曹殊注视着她，他眼神柔和，面上露出熟悉的微笑，问道：“娘子，你冒雨前来，所为何事？”
&esp;&esp;烛光微晃，他温润的面容忽明忽暗。
&esp;&esp;季蕴片刻失神。
&esp;&esp;“我有些不放心你，对了，你的后背上药了吗？”她神情关切地问道。
&esp;&esp;“劳娘子挂心，我先前已经上了。”曹殊垂下眼帘，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语气温和道。
&esp;&esp;季蕴张嘴，却不知从何问起，便道：“那就好，沈郎中走之前还提过伤口切忌碰水，饮食也需清淡些，所以在你康复前，我日日送饭来，还望你不要拒绝。”
&esp;&esp;曹殊微怔，他掀起眼帘，道：“好，多谢娘子了。”
&esp;&esp;“这本就是我应做的，你何需谢我。”季蕴蹙眉。
&esp;&esp;二人坐在灯下，聊了一会儿的闲话。
&esp;&esp;季蕴却忽然思及白日里唐柱一家之事，随即止住笑意，一时之间她的眉眼中添了几分愁绪。
&esp;&esp;她轻叹一声。
&esp;&esp;“娘子为何叹气？”曹殊问。
&esp;&esp;“我想起唐娣，她生于这种家庭，当真是可怜。”季蕴峨眉蹙起，她面露困惑，问道，“曹哥哥，你说，为何这世上会有重男轻女的父母呢？”
&esp;&esp;曹殊沉默片刻。
&esp;&esp;“为何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呢？”季蕴低声道。
&esp;&esp;幼时，张氏很少关心她，一心扑在季茂的身上，如今她看似在说唐柱一家之事，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替自己鸣不平。
&esp;&esp;曹殊眼眸漆黑如墨，他道：“你要明白，在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的思想皆能紧跟时代，他们活在过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有好心人去唤醒其时，其未必会去感谢，反而还会反咬一口。”
&esp;&esp;“这就是人性吗？”季蕴低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
&esp;&esp;“你可以这么说。”曹殊沉声道。
&esp;&esp;屋外暴雨如注，还未有停歇之意，冰冷的雨水落在了芭蕉叶上，芭蕉叶在雨中摇曳，遮掩住了疏窗。
&esp;&esp;曹殊收回视线，忽闻屋外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esp;&esp;他蹙眉，遂站起身来。
&esp;&esp;季蕴抬头，她神情疑惑地问：“怎地了？”
&esp;&esp;“我出去瞧瞧。”曹殊瞥了她一眼。
&esp;&esp;说罢，他踱步至门口，循声朝外头看去，待看清后，他的目光顿时凝滞了。
&esp;&esp;曹殊跨过门槛走了出去，站在檐下。
&esp;&esp;季蕴坐在屋中，她发觉曹殊迟迟不进来，便唤道：“曹哥哥。”
&esp;&esp;雨声淅沥，曹殊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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