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过生日了,儂讲要看阿拉结婚儂勿要走,我还没让儂放心呀!」我站在一旁,想安慰,却觉得任何言语都是徒劳的。
这时,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屏幕上的曲线都平了,医生冲进来,护士把我们赶出去。过了一个小时,医生走出icu,摇头说:「病人下腔静脉高压,胃底静脉破裂,脏器已经衰竭,因出血过多,抢救无效,已经宣告死亡。我们尽力了。」
娜娜呆住,试图理解医生一系列术语中的真实含义,随即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爹!儂勿要丢下我呀!」她瘫在地上,泪水奔涌而出,哭得像个孩子,声音沙哑:「我姆妈走了,爹也走了,我没有家了泽然,我只有儂了,勿要离开我,求求儂!」
我抱起娜娜,她依在我怀里,完全崩溃,哽咽着诉说童年,提到母亲去世后,父亲的辛苦,悔恨因为自己任性而搬出来,没有多陪他。
我被她的脆弱所刺痛,轻抚她背:「勿要怕,我永远陪儂」
叁天后,葬礼在殯仪馆举行。灵堂内白花簇拥,挽联垂掛,娜娜爹的遗像端正严肃,遗体摆在花丛中。集团高管、董事会成员、亲友齐聚悼念。娜娜身着黑色长裙,脸庞憔悴,眼圈红肿,却强撑着站在灵前,声音颤抖地说:「感谢大家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他一生为公司、为家人操劳,我会继承他的遗志,好好生活,让他放心。」说到最后,她哽咽失声,捂住嘴低头。我走到她身后,轻轻扶住她。
人群中,我瞥见颖颖的身影。她作为下级公司高管,身着一身黑色套装,面无表情。告别仪式开始,她走上前,依次向家属慰问,低声对娜娜说:「请节哀。」她礼节性地握了握娜娜的手,目光却始终避开我。娜娜僵硬地点头道谢,颖颖静静地转身离开,我心头剧痛。娜娜抓紧了我的手,低声说:「勿要看伊。」
骨灰安葬结束,已经接近傍晚。眾人散去,只剩我和娜娜。她瘫坐在父亲墓碑前,泪水浸湿我的黑色西装。
「爹是我最后的亲人,现在只剩儂了。」她回忆童年,父母带她看外滩烟花,父亲笑说要给她买整片天空的烟花,「我好怕呀,泽然,我真个好怕,全世界只有我一个自己哉!」
我抱紧她,心中说不出的同情和爱怜,「我不会让儂一个孤单,我会一直陪着儂。」但抬起头,颖颖好像就站在娜娜身后,抱着胳膊,冷笑着,离婚冷静期的倒计时让我感到重压。
回到家,娜娜翻出一张童年全家福,父母与她在公园假山前,那时候笑得那么纯粹。她抚着照片,又泪流:「我要好好活,让伊骄傲!」
我点头,帮她整理,却在翻到一张烟花节门票时心痛——那年我曾想带颖颖去看烟花,却因小事争吵而作罢。突然意识到,娜娜的依赖对我来说也是心锁,已经让我无法重新选择颖颖,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葬礼次日,我陪娜娜来到集团公司总部大厦顶楼会议室。会议室内,十余位集团高管和董事会成员到场,目光或探究或冷漠地扫过娜娜。佳佳姐坐在会议桌一侧,穿着得体的黑色套裙,妆容精緻,脸上掛着恰到好处的悲伤。总裁办公室主任老王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宣读李先生的遗嘱,请大家保持安静。」
律师推了推眼镜,打开厚重的遗嘱文件,用平静的语气说:「李先生生前遗產分配如下:现金总计两点五亿元,梁丽佳女士获40,即一亿元;李文娜小姐获35,即八千七百五十万元;李文浩先生获25,即六千两百五十万元,由监护人梁丽佳女士管理。房產分配如下」
我偷瞄娜娜,她低头盯着桌上的文件,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掩去。律师翻页,继续:「集团公司股权方面,李先生持有的25股份,分配如下:梁丽佳女士10,李文娜小姐8,李文浩先生7。此外,李文娜小姐已继承其母亲的23股份,总持股31。所有股权的投票权需结婚并生育子女后激活;如因生理问题无法生育,则可在配偶同意下共同领养子女,以满足条件。未激活前,所有投票权由梁丽佳女士代管。
听到「母亲」二字,娜娜的手在我掌心微微一颤,我轻捏手指以示安慰,她没回应,目光冷硬地盯着梁丽佳。律师接着说:「海外家族信託基金持有集团公司15股份,梁丽佳女士、李文娜小姐、李文浩先生各享叁分之一分红权。信託投票权由梁丽佳女士代管,李文娜小姐结婚并生育子女,或因生理问题无法生育在配偶同意下共同领养子女后,可优先控制这15股权。」
老王总结:「梁丽佳女士目前代管48股权投票权及15信託投票权,担任董事长。文娜,未来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希望你早日建立稳定的家庭。」
这话看似关怀,娜娜却冷冷回应:「我明白。」
我脑子一片迷雾,股权、信託、投票权像一团乱麻。
葬礼后第二天,娜娜坚持去广告公司上班,穿着干练的灰色西装,用妆容盖住脸上的悲戚。我劝她休息,她摇头:「我不能让爹失望,也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她变得更加独立了,也因为颖颖的嘲弄而燃起斗志。
我留在家,打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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