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梨涡是棉花糖机的中心,带着甜味。
“没事就帮妈妈种下花。”铲子被递到他白净的手上,“是你最喜欢的蓝色鸢尾。”
温姨指导着季凝遇操作,我则在一边继续修剪着月季枝。不知怎么他们就说到了谈婚论嫁的议题上,这一下彻底将我余下的那点注意力给钩了去。
“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你可别告诉妈妈,在外那么多年没有碰到过一个喜欢的女孩儿?”她的语气如浏阳河般曲折,透着不可置信。
“哎呀,妈妈别问这些了”季凝遇猛地将铲子插进土里以示不满,“我遇到了自然会和你们说。”
“行行!”温姨对他总是耐心十足,“下午有安排吗?”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不禁皱眉,心脏旁栖息的蝰蛇伸出尖牙倏然昂首咬了一下。
要去哪?去见谁?是许叶吗?无数疑问在喉间翻滚,却只能化作修剪花枝时愈发急促的咔嚓声。
迫切想要知道。
我偷偷瞥向温姨,此刻无比期盼她能替我道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追问。可她只是拢了拢肩,毫不在意交代一句,“行,你傍晚得到家。”
“你祁伯伯会带着他们一家人来拜访。”
刁难
季凝遇斜倚在阿斯顿马丁vanta的车门边,那是他最喜欢的一辆跑车。
中饭过后他便换了一套衣服:冰川灰的埃及棉衬衫在车库的冷光灯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晕;袖扣随着他轻抚引擎盖的动作,在腕骨投下细碎虹彩;fres羊毛西装裤垂落如松针。
我慢慢走进,眼睛反复在那白皙的颈间打转,喉结艰难滚动后才开口,“是去找许叶吗?”
“要你管?”他语气不善,压低眉眼迅速从我手中抽过车钥匙,“我难道什么事都得给你报备一下吗!”
“不,不是”多年的了解已让我从季凝遇的态度中得到答案。“只是想问问今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必要再继续先前的话题,等下弄得他不舒服,我还自讨苦吃。
“嗯让我想想”他进了车,陷在真皮座椅里,指尖在窗框上敲击出不知名的节奏。
一抹狡黠的笑意掠过唇角,他快速划开手机,我透过防眩目后视镜,捕捉到了那个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弧度。
“发你了,我就要吃这个。”升起的车窗隔绝了我后续的话。
他一脚油门,引擎轰鸣骤起,车身如离弦之箭,撕开热浪疾驰而去。
裤口袋的手机跟着震动,我解锁后打开聊天框,是一道菜的链接,下面还配着七个大字,【要做得一模一样】。
“松露鹅肝酿乳鸽”滑动着快速浏览,不自觉挑了眉,“不是不爱吃内脏吗”瞥到几个关键的字眼,‘28天乳鸽’‘陈年花雕酒’‘法国露杰鹅肝’再加上他强调的“一模一样”,我瞬间明白了某人的用意,就是想故意刁难。
没问题,我抬脚向室内走去,同时拨打了王叔的电话,告知添加采买的食材。
亲爱的少爷,若我如法炮制,成功复刻,你可一定要吃得尽兴。
王叔送来的食材整齐排列在大理石台面上,每一件都像是精心挑选的艺术品。我系上纯棉围裙,将袖口仔细挽至肘部,整个下午就同总厨待在厨房里。光是乳鸽处理和鹅肝酿制就要花费数小时,我盘算着时间,估计这会是今晚最晚上桌的那道菜。
“仰哥!”一道清甜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我设置好烤箱温度,转身望去——是易淇,她正倚在双开式的胡桃木门框上,冷茶色的大波浪卷发被中央空调的微风轻轻撩动,发梢间跳跃着顶灯折射的光芒。“好久不见!”她晃了晃右手提着的藏蓝色袋子,笑得灿烂。
我回了个招呼,顺势洗了个手,“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爸爸带来的水果,我来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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