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拖拖拉拉地回答:“不捡——”
“好了,进去吧,”金姐赶鸭子上架,“都放轻松,好好发挥!别害怕。”
每个人即将到编号对应的候考区集合。
纪颂在进入室内之前,回头望了一眼,林含声正向相反方向候考区走去,他恰巧也在此刻回了头,两人目光遥遥对上。
林含声眼若灿星,冲他合拢五指,比了个胜券在握的手势。
纪颂蓦地想起初到集星第一天,那个燥热又风平浪静的傍晚,林含声也是这样望着他,带着笑,语调稳扎稳打地说,你好!我叫林含声。
每个人都变了,每个人又没变。
他还是纪颂,林含声也还是林含声,但今时今日起,他们的来时路开始不再重叠。
接下来流程如考前指导所说,考评分离。
一切流程以录像、展示以及最后确认为主,纪颂没见到考官,只见到冷冰冰的机器,从窗户缝隙钻进考场的穿堂风冷得刺骨,他看见有人笑,有人手在发抖,有人甚至才考完就在角落抹眼泪。
纪颂手气不佳,抽了个很蹩脚的即兴评述题目,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大脑空白曾经也有过,迅速清空思绪,镇定下来,组织语言框架,逼着自己在几十秒之内打好两分钟的腹稿。
新闻稿件和朗诵倒是抽了个简单的,这本就是纪颂的弱项,能达标就不算失败。
系统播报响起:“请到考场外工作人员处签字确认考试完成。”
身上的西装面料扎实,穿在身上像束缚手脚的枷锁,纪颂不得不放慢脚步,松了颗纽扣,转头又看了眼考场,下一批考生正等候入场。
同一时段考完的况野直接扑过来从后面搂住他。
林含声也快步跟了上来,用肩膀撞了撞纪颂的。
二人将纪颂夹在中间,纪颂被撞得东倒西歪,西装袖子全部揉皱了也不恼,反正这衣服对他来说没作用了,相比之下,林含声显得很安静,纪颂知道他一定是稳了。
“超常发挥?”纪颂问。
“保守估计前50吧。”林含声说。
“这还保守?”况野瞪大了眼,挤到两人中间来,“那大胆估计呢?”
“前十。”林含声刚说完,喉咙就被况野勒住了,“谋杀寿星啊你——”
“发生在你身上倒也正常,”况野打了个响指,转过头问纪颂,“你即评抽的什么题?”
“聊养老的,”纪颂加快脚步,“你呢?笑这么开心。”
况野:“碳中和。”
纪颂:“……”
林含声:“……”
纪颂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
“嘿,我还没说完,”况野追上去,“但我心态好啊!考砸了就考砸了,这样我才能在明天的考试里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用完晚饭后,况野反射弧太长,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心慌。
满脑子都是他那“碳中和”,念叨得纪颂受不了了。
直接关上房间敞开的门,纪颂将表演要练的稿件压在掌心里,说:“你能不能别想了?你的重点是明天的考试啊,你现在在这儿想那么多没用的。”
“就是,”宋微澜坐到自己床上,盘着腿,“我还抽了个‘网络直播乱象’呢,这么大的题目交给我,重点都抓不明白。”
况野惊讶转头:“你这么惨?你怎么没说?”
宋微澜无奈:“说了有什么用,考都考完了。哎你到底是播音生还是表演生啊?先收拾好心情准备明天的战斗行不行?”
考完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专业,林含声松懈下来不少,主动请缨,帮学校负责后勤的老师挨个往每个房间送盒饭。
彭校这人有个优点,她认为考生心里都有数的,不会强迫大家去干什么事情,说爱吃盒饭的吃盒饭,想在酒店练明天考试内容的可以不出去,要是有想提前开香槟的出去吃饭也行,没人管。
这消息一出来之后,整个房间的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要出去吃饭,考试都还没考完,现在就出去嗨,明天准得考砸。
纪颂吃了几口青菜叶,夹了点牛肉和白米饭,怕自己低血糖,又含了一颗话梅糖在腮帮子里,趁着一群人聚在一起临时开胯压腿,借口说出去透透气。
他裹上羽绒服,推开楼道的木门,轻手轻脚地关上。
视频通话早就通了。
赵逐川戴着耳机,看样子是正在刷题,他手撑着头,扫了眼屏幕,喊了声:“回酒店了?”
纪颂一腔战无不胜的勇敢突然就泄了气,声音很小,有点委屈:“回了。好几个人都跑我房间里排练,有点吵,我就准备跑出来找个空地背题。”
赵逐川一开口,纪颂听出来他的疲惫,吸了吸鼻子,决定多看几眼就让赵逐川去看书休息了。
他刚开口:“我好想你……”
“啊”字还没说完。
本以为空荡荡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纪颂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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