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又怎么会在凉州城门前晕倒被林阔所救。
林阔为了替她掩盖一切,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大动干戈迁移方村。
萧叙皱紧眉头,“她……不是该在林府做衣食无忧的正房夫人吗?”
张婶支吾道:“夫人她,她是个好人。从来不用林府的银子,带来的钱掰成两半省着花,也不曾为自己添件新衣裳。可就算是这样,那点钱,两年也花了精光。她自觉亏欠林府,还在外开了饭馆补贴家用……那段时间,夫人日日胆战心惊,身体消瘦……”
封言做事做的很全,一点让萧叙怀疑的漏洞都没留下,连吃过饭馆花糕的人都抓来了,说那味道和春花阁里的糕点近乎一样。
所以,他怨恨她离去,派人抓捕她时,她受的是那样的罪。他埋怨她带走金银却没带走婚书时,她带走的钱根本不够她过上好的日子。
她身体孱弱,走不了太远的路,背不了太重的钱,为了生泛舟落下一身旧疾,他却与她置气,将她关在高墙里,甚至在玉泉抓着她疯狂,她是如何顶着一碰即碎的身子擦尽污秽离开那处再也没踏入半步的玉泉。
他好像忘了,知道她未死时的欣喜,为她打造的宫殿,为她找到的四季不寒的玉泉……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他否认她的观点,他带着他的亲生儿子杀人,他用尽肮脏的手段,软禁她、胁迫她、留下她。
她不会与他复婚了,她是认真的。
好在,他们之间还有一层羁绊。
萧叙沙哑又确认了一遍,“泛舟……是朕的儿子?”
封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脑袋发懵傻在原地。她们方才都说了什么?前朝余孽?!
“圣上……圣上饶命,小的口无遮拦有眼无珠……”
萧叙将他们的话抛掷脑后,嘀咕着,“泛舟……是我的……是苏瑶的……是我们的……”
“是我们的儿子?”
周叔叹息道:“陛下,泛舟是真真正正的太子殿下。”
“他与朕长得像吗?”萧叙攥紧那沓黄纸,额边冒出冷汗,竟然有些紧张,“他像朕,还是像林阔?”
周叔拱手道:“太子殿下眉眼英气凌厉,有陛下七分龙颜。”
“泛舟在哪?泛舟在哪?!”萧叙骤然转眸看向顾帆。
那是唯一能留下苏云青的人了。
这消息一出,顾帆都没回过神来。
“朕要昭告天下,朕要昭告天下!泛舟是朕的儿子!”萧叙猛得将那沓黄纸塞进顾帆怀中,“去办!把人找来。”
然而,还没等顾帆踏出营帐,禁卫忽然来报。
“陛下!太子殿下他不见了。”
萧叙双眸低沉,“你在说什么?”
禁卫猛地跪地,“殿下他……殿下他说要放走那只猎回来的兔子……属下说,看见他被苏长越带走了。”
“苏长越?”萧叙蹙紧眉头。
看个那么大的人都能看丢,林大人的儿子做太子,禁军里的兄弟,并没太上心,他要放兔子就由他一人去了,哪知道……最后一眼就看到苏长越带走殿下的影子,追了数里竟没有找到踪迹。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丢了多久?”
“半、半日。”
半日才报!
“半日?”萧叙咬牙切齿怒斥道:“那是朕的亲生儿子!”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他骤然拔出封言腰际的长剑,一道封喉,鲜血直溅,禁军脑袋直接削落在地,滚到了那几个妇人脚边。
“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尖叫声近乎把营帐掀开。
萧叙:“离开营帐的人,全部抓回来。”
“蛮国皇子在哪?给朕扣下。”
顾帆强装镇定,低垂着头,视线避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身为禁军统领,这事他脱不了干系,此时只想赶紧退下,以免引火烧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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