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能否雇佣严胜提供保护的请求,并急忙补充道他愿意支付相应的报酬。
严胜本想拒绝。
但未等他开口,精明的老板仿佛看穿了他的不耐,立刻急切的补充道:“忍者大人,我们只需护送至前方的台里镇即可!此地距台里镇不过十七八里路程,一个时辰内定能抵达!”
台里镇?
严胜眸光微动。
顺路的话也不是不行。
商队开出的价码相当有诚意了。
严胜把到嘴边的拒绝咽回去,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算是接下了这个临时的护送任务。
看在丰厚的报酬,以及确实顺路的份上。
商队重新整顿后,再次上路。只是这一次,队伍的气氛明显变了。
幸存的两名护卫简单包扎了伤口,神情紧张的护卫在两侧,目光时不时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走在队伍最前方、沉默寡言的瘦削身影。
商队老板的女儿,偷偷的从轿帘的缝隙中观察着严胜。她心中的恐惧尚未散去,但另一种情绪已悄然滋生。
他刚才好厉害
女孩心里想着,小脸微微发红。而且,长得还那么好看
宇智波的基因自不用说,严胜纵使病弱,但那份冷冽精致的容貌和与众不同的沉静气质,在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眼中,被无限放大,混合着对力量的敬畏,形成了一种模糊的崇拜和好感。
她既害怕他杀人时的冷酷,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商队老板的心情很复杂。他一边指挥着队伍前行,一边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前方自己临时雇来的忍者。
看模样,分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心中暗忖,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可动起手来,竟比最老练的镖师还要狠辣果决这就是忍者的力量吗?
老板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本能的恐惧并嫌恶着忍者这种存在,他们拥有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力量,且往往漠视普通人的性命。
另一方面,他又不可抑制的生出强烈的羡慕和嫉妒。若是自己拥有这般力量,何至于被区区山匪逼入绝境?何须此刻提心吊胆的讨好一个少年?
说白了,一切的根源在于力量不在自己手中。这种对强大力量的渴望与对持有力量者的畏惧嫌恶,正是乱世中许多普通人对忍者最真实的写照。
两名幸存的护卫,对此感受更深。
与山匪搏杀时,他们感到的是绝望和无力;而看着少年如同收割杂草般清理山匪时,他们感到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差距。
那已经不是技艺和勇气的范畴了,是本质的不同。他们连比较的心思都生不出,只剩下后怕和庆幸。庆幸这位煞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至少暂时是。
而对于身后这些复杂各异的目光和心思,严胜浑然不觉,也毫不在意。
一路无话。
有严胜这尊“煞神”在一旁,再无任何宵小敢来打扰。商队平安抵达了台里镇。
严胜停下脚步,目光平淡的看向商队老板。
老板立刻心领神会,赶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比原定酬劳还要丰厚几分的钱袋双手奉上,语气恭敬的说道:“多谢忍者大人一路护送!这是约定的报酬,请您收下!”
严胜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确认数目无误(甚至可能还多了些),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转身欲走。
“等、等一下!”一个细弱蚊蚋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那个商队老板的女儿。她跳下轿子,小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一个绣工精巧、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包,递向严胜:“这、这个送给您谢、谢谢您救了我们”
小女孩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朦胧的好感。
然而,严胜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直接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委婉或客套:“我不需要。”
四个字,清晰,冰冷,不留任何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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