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阿宁,”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闷闷的,“你以后……可以用换种方式安慰我,比如……像这样抱抱我。”
他贪婪地,近(乎)病态地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混杂着药草与阳光的馨香。
这味道能让他狂躁不安的心暂时平息。
他太想和她亲近了。
一想到她曾在萧凌川那个混蛋身边待了那么久,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无数他不知道的事,他就嫉妒得快要抓狂。
好不容易能独占她,他才不想她一直把她当孩子,当弟弟。
姜姝宁对这一切的暗流涌动无知无觉,她有些无奈地轻拍他的背,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柔声道:“好了好了,天泽,我知道了。”
她在他怀里挣了挣,姜天泽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臂,但眼神依旧胶着在她身上。
为了打破这过于黏腻的气氛,姜姝宁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帮你一起打扫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转身走向那堆还未归置的杂物,开始动手整理起来。
姜天泽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心底那刚刚被安抚下去的不安,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而上。
他们已经时隔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
他不敢去深想,在萧凌川身边,她都经历了什么。
她曾那般厌恶萧凌川,失忆前却执意要回到他身边。
莫非……那人身边,真有她无法割舍的牵绊?
难道她真的生下萧凌川的骨肉?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姜天泽五指便骤然收拢,任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刺破皮肉的痛楚也无法压下心头那股毁灭性的妒火。
不,他绝不允许!
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再将他的大姐姐从他身边抢走。
“阿宁,你是我的……”
少年几乎妖冶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处,缓缓浮起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之色。
这世间,唯有她,是他不择手段也必须得到的珍宝。
——
宁王府里,下人们正手脚麻利地将一只只楠木箱笼抬上马车。
萧怀瑾站在廊下,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邺君。
孩子睡得正香,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时不时砸吧一下,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他的目光落在孩子小小的脸上,原本温润的目光在此刻更是化为了一滩春水。
一旁的阿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殿下,这节骨眼上……南月和大邺的关系可不太平。您就这么带着小公子过去,万一……万一有点什么差池,那可是龙潭虎穴啊!”
萧怀瑾的视线依旧胶着在怀里的孩子身上,没有半分挪开的意思。
“姜姑娘肯定以为孩子还在萧凌川府上。”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要是她傻乎乎地跑回景王府,那才是真的麻烦。我必须在她找过去之前,先一步找到她,让她亲眼看到孩子。”
他的声音顿了顿,抱着孩子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
“只要她看到小邺君安然无恙,就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回到萧凌川身边。”
“可是……”阿齐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景王那个人,疑心病重得很。要是被他发现您离京了,他肯定会起疑的。万一他猜到您的意图,从中作梗,那岂不是更麻烦?”
“无妨。”萧怀瑾终于抬眼,眸色变得清冷,像覆着一层寒霜,“我离京前,已经派人‘知会’了皇兄,告诉他四哥回京的消息。想来,他现在正忙着跟皇兄解释,自己那‘命悬一线’的伤是怎么一夜之间好全的。哪还有闲工夫管本王去了何处。”
……
皇宫,御书房。
檀香袅袅,气氛却冷得像冰窖。
萧政贤坐在龙椅上,双手交叠于膝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下方站着的男人。
萧凌川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淡然,瞧不出半点风尘仆仆,更别提什么重伤垂死的模样了。
“朕听说,四弟在西榆被西洲敌兵重伤,性命垂危。”萧政贤的声音不辨喜怒,每个字都咬得极慢,“可如今朕亲眼一见,似乎……跟传言里说的不太一样啊?”
面对这近(乎)质问的语气,萧凌川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浅淡:“回陛下,被西洲人刺伤的是臣的亲卫凌风。许是当时臣与他离得太近,让底下的将士们看花了眼,这才有了误传。”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随即微微抬眸,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话锋一转,“说起来,凌风为护驾而伤,忠心可嘉。臣斗胆,还想请陛下给凌风封个将军的虚衔,也算是慰藉他替臣挡了这一刀。”
三言两语,不仅将自己的“欺君之罪”撇得一干二净,反倒还理直气壮地讨要起了封赏。
萧政贤轻咳一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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