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无意间说,正好持明族在困扰繁衍的问题,说不准他们能有什么奇思妙想呢……”
判官停下笔,对旁边的偃偶说:“暂时押入第三层观察。”
他整理文件起身上交,出门时恰好撞上现任罗浮将军。
将军看向被押出来的鹤鸢,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问:“你在里面说了什么?!”
幽囚狱偶尔去探索也就算了,住进去是真的折磨人啊!
景元差点就说:“你想住进去体验生活我也能安排,不至于这么把自己搞进去啊!”
鹤鸢对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要不是旁边的偃偶拦着,景元就差握着鹤鸢的手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幽囚狱是什么地方?越往下的地方越难挨,但就是第三层,也足够大部分人受了!
景元自知无法做出出格的事情,便去要了审问记录。
看完后,他开始思考:难道小鸢真的参与其中?
不、不对,若小鸢参与其中,现场大概不会如此惨烈。
鹤鸢一直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就连被断定为本该死去的白珩,也因为他帮着承受伤害,捡回一条命。
鹤鸢绝对没有参与。
景元深吸一口气,先处理起判定丹枫和应星的公文。
这两人被抓了个正着,压根不用走审讯流程,直接判定即可。
但鹤鸢……
景元至今没看到有关他的卷宗,就连他这个将军想去探视,也被拦着。
十王司与幽囚狱并不在罗浮将军的麾下,它们独属于仙舟联盟,只听那群高层的话。
景元想到了那一条路。
那条鹤鸢溜出去的路。
那一夜呼雷死后,鹤鸢挑了个时间,告诉他这条路怎么走。
那会儿景元不明白小鸢这么做的用意,现在想来,他大概早有往里面住一次的想法,等着景元去捞他。
夜晚,景元悄悄潜入幽囚狱。
他见到了一个红光满面、怡然自得的鹤鸢。
见到景元来,鹤鸢还朝他招手,“元咪!要不要一起来一局,这扑克牌挺好玩的!”
景元:“……”
阴森的监牢中,青年还是一身工造司的装束,正拿着一把牌、对着桌面苦思冥想,毫无自己是犯人的意识。
景元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鹤鸢这种程度的犯人,一般还要审讯个一两轮,景元相信,鹤鸢到时候一定能自己出来。
以他的口才,绝对没问题。
当然,如果光靠景元就能捞出来的话,景元一定办。
他做了第二手准备——去信给远在玉阙的元帅,让他直接释放鹤鸢。
毕竟是帝弓司命的老师,又没做什么大错事。
那些说辞也错漏百出,查一查就知道没有。
景元想起两个旧友的事情、和自己师傅不稳定的状态,一阵头疼。
鹤鸢隔着栏杆拍他头,“安心吧,我都会解决的。”
解决什么?
景元疑惑地看过来,“你自己能出来就不错了。”
鹤鸢神秘一笑,“明天好好呆在神策府看好戏就是。”
翌日。
景元照常处理事物,顺便等一等玉阙那边的消息。
他用自己的一点关系,给鹤鸢换了个稍微好点的地方,又遣人送进去许多东西,偶尔有空还去看看鹤鸢。
每日都想着如何把人就出来。
可仙舟那群高层…竟然态度模糊起来?
为何?景元不理解。
他足够聪明,却也尚且年轻,远远没到日后神策将军的地步,但他的直觉足够敏锐,能感觉到联盟中的暗潮涌动。
还有就是…丹枫与应星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像是有人刻意推动着一样。
景元想起自己查到的东西,面色不虞。
他坐在桌案上打算判定什么,就听到门外云骑军急报——
“将军,有人擅闯幽囚狱!还闯入十八层,将、将刚刚压入的两个重刑犯给带走了!”
景元:“……”
这话好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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