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飞过去,可能是化成厉鬼了。
秦蛟川浑浑噩噩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闻言最后只记得一道红影子,化成厉鬼了。
他面色惨白,又因为身体泡了一夜的河水,此时唇色泛青,眼中郁色不散。
周围又扬起数道兴起的议论声,接连起伏。
你怕是看岔了。
嗨,你们别不信,他肯定是死不瞑目,不然他家夫人怎么会弄这么大的阵仗跑到河边奠纪亡灵。
你打没打听清楚,前边的人说不是奠纪她夫君的亡灵,是来祭祀河神的。
咱们汴河还有河神呢开封府查出什么没有,是不是失足落水的。
河神捉了她夫君的魂魄,投不了胎。
这些交谈声凑一块都足以写一出长戏了。
秦蛟川心头突突跳个不停,不敢再往周晴娘所在的方向多瞧一眼,拖着发寒的身子,失魂落魄转身离开。
他昨晚是不是差点就没命了?
杜岩化成厉鬼把他拖到了河边?
可他也是奉命办事啊!他不过是替主子给杜岩带了几句话,谁知道他如此想不开。
不愿合作就算了,还为保全妻儿竟选择投河自尽这一条路。
这不妥妥的有病么,现在还想拖他下水
秦蛟川走出数丈之远,猛的喘了两口气,之后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周晴娘就跪在千娇阁后的河畔附近,连带着清晨本就安静的千娇阁都蒙上了一层晦涩难明的阴影。
展昭探出了身子探听楼下百姓们的谈话,突然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他额头上。
展昭仰头瞧了瞧天色,轻声道:要下雨了。
迟来的春雨。
白玉堂伸手拭去展昭额头上的水珠,展昭偏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
玉堂,你回府衙告诉公孙先生这里的情况,我去通知张龙这几日多注意秦蛟川的动向。
下雨了,你先回府衙,爷去通知他。白玉堂紧紧盯着展昭不撒眼,神情严肃。
展昭没注意这么多,毕竟平时白玉堂也总是爱这样瞧他。
展昭低声一笑:不管那红衣厉鬼谁假扮的,故弄玄虚这一招反而帮了咱们,就等着看迟太尉府中的人会不会自露马脚。
白玉堂偏头瞧了底下的人群一眼,示意展昭看。
楼下严昀站在人群间,迎风而立,身姿颀长,一身红衣十分显眼。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无言。
二人在千娇阁门前分开,各自忙碌。
周晴娘被请到开封府来时已经是午后。
雨停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前院的树木油得发亮,缀在枝叶间的雨滴晶莹剔透,风一吹过,沙沙作响。
公孙策命人上了热茶,周晴娘还身着素白丧服坐在下方靠椅上。
白玉堂怀里搂着只毛色雪白的猫,和展昭坐在周晴娘的对面。
周晴娘方才刚和几人说完昨夜发生的事情。
杜岩半夜托梦给她,若想查明他死的缘由,需得今日在河畔上演这么一出。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齐齐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不信什么鬼魂托梦,可白玉堂和展昭各有奇异经历,即使曾经不信这些,如今也不得不重新看待。
两人揣着别的心思,看了对方一眼,又不约而同的默默移开目光。
这时上方传来公孙策淡薄的嗓音。
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周晴娘面染急色,惊道:公孙先生,我夫君当真是被人害死的?
公孙策沉默,险些坏事。
周晴娘情绪上来,又坐在府衙厅内垂泪。
展昭觉得她眼泪似是哭不尽,坐在一旁忙安慰了几句。
白玉堂揉着怀里雪昙的猫耳朵,微微垂脸,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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