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时情动,如何能长久这一忧虑外,公孙策确实还是更在意庞统今时今日位高权重的身份。
他今日从庞煜口中忽闻这件事,如何荒唐暂且先不说,主要是思及庞煜先前所言所行没有可信度。
可到底是无风不起浪,公孙策心知自从那夜自己归还匕首,二人两不相欠后,他们之间已再无纠葛,可今日竟还是控制不住心浮气躁起来。
至于冷柒柒姑娘,在他失态的情况下,完全就是个无辜的炮灰!
公孙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知怎么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本不是这样易怒冲动的人。
好在他心知无人知晓当中具体缘由,公孙策垂下手臂轻呼出一口气,缓缓抬步,隽秀的身影逐渐从厅内显现出来。
他缓步而出,停在廊上,燥热的风轻拂面颊而过,灼目的日光笼罩下来,让他不禁眯了眯眼,这才看清站在院中几人的容貌。
白玉堂抬眼看去,先是勾着薄唇一笑,走近几步打趣道:才一日不见,先生今日的气色怎么瞧着更差了些?看着像是都不会笑了。
吴书和心里咯噔咯噔作响,又突然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一幕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吴书和,冷柒柒也懵了。她保持着手捧燕窝礼盒的姿势在原地差点石化。
五爷,这会不是您落井下石的时候吧!
白玉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今日是有意为之,可惜吴书和与冷柒柒都看不懂。
公孙策才平静下来的心态瞬间又要被白玉堂这听似无关痛痒的一句话点燃炸开,他垂在身边的手倏地紧握成拳,残留一点的指甲戳得他手心发疼。
于公孙策而言,若是旁人这样说或许他都不至于如此上心。可这人偏偏是近来春风得意又抱得美人归的白玉堂!
吴书和思索着,他这会要不要干脆跟着庞二少爷和赵虎一道罚跑,趁机逃离这是非之地?他原还想着就算不见展大人一道来,见着白五爷也总算有人敢灭火了,不曾想,这位竟然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好手!
公孙策青色衣摆被风吹皱,他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白玉堂,忽然抬眸眺望远方,摆出一副努力思索又尤其为难的模样,淡淡道:前几日收到师傅来信,他还记挂着你跟展护卫,说过段时间忙完了便来一趟开封府。学生看还是如实告诉他,你俩生龙活虎的,哪用得着他老人家费心惦记,不如多游山玩水,乐得自在。
白玉堂脚步一顿,愣在距离台阶三步开外的地方,他心里的得意劲还没来得及等他进厅后捧杯好茶惬意的享受一番,已经被公孙策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轰炸得稀碎。
你说是不是啊,白五爷?公孙策收回视线,缓缓冲白玉堂勾起了两边唇角,看似温和的一笑。
白玉堂面对这笑里藏刀的神情,心中不由警铃大作,立即跨步向前拾阶而上。
用得着,用得着。白玉堂经历两世,脸皮厚度都是如今旁人无法想象的。
白玉堂扬着一贯俊朗的脸,压低的嗓音突然显得有几分承重,他语重心长地对公孙策说:先生,猫儿今日暂时无恙,我这才得空来看看你,为昨日之事以表感谢。
公孙策微微抬头,挑眼看着他,喔?学生还以为一番肺腑之言惹得你记恨了,劳累白五爷走一遭,今日特来见我难堪之态。
白玉堂这才明白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了公孙策这直白的一番话竟觉得有些羞愧发热。
先生,我知错了。白玉堂低头,忽然又轻声道:不过外面的风言风语有时信不得,只是今日之事,若是能让先生自己明白心中最真实却又努力被掩藏的心意,那才是这件事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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