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传令兵飞驰而去。
一时间,马蹄声轰鸣,塵土飞扬。数千漢军骑兵分成数股,皆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四面八方追索而去。
谢乔麾下的西凉铁骑加入了追击的洪流,马蹄踏过原野,掀起滚滚烟塵。
然而,就在这疾驰的骑兵队伍眼皮底下,无数穿着破烂衣衫、面带惊惶的流民,正成群,沿着田埂、小路,甚至是杂草丛生的荒野,沉默地、迂回地向南跋涉。
他们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与追击的汉军骑兵屡屡擦身而过,却无人察觉,这正是他们要寻找的黄巾主力。
谢乔领着骑兵,不紧不慢地追击着。
她的队伍看似迅猛,实则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些真正的迁徙人群,甚至在某些岔路口,还会稍作停留,状似搜索,实则给后方的流民争取更多的时间。
与此同时,广宗县城。
这座经历了战火洗禮的城池,考虑到战线北移,为求速战速决,并无重兵把守。
城中的地方官吏正在努力恢复秩序,城墙残破,百废待兴。
对于那些陆续抵达城外,声称是逃难回乡的流民,守城官吏并未起疑。毕竟,战亂之后,一座空城流民涌入是常态。
谁也想不到,这涓涓细流般的流民,正悄无声息地汇聚成一股足以再次改变局势的力量。
几日后,派出去的各路骑兵陆续返回下曲阳大营。
报!将军,沿途搜索百里,未见黄巾主力踪迹!
报!我部追至河间界,亦无所获!
报!渤海方向探查回报,未见大股黄巾集结!
一道道令人失望的消息汇总到皇甫嵩面前。
十几万黄巾军民,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
蛾賊几乎没有骑兵,全是步卒,还夹杂着老弱妇孺,如此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转移得如此干净利落?
皇甫嵩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被囚禁的张宝。
唯一的解释,或许就在这个贼首身上。
提审张宝!
刑架上,张宝身上血迹斑斑,却依旧昂着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光芒。
说!黄巾余孽藏到何处去了?郭典手握刑鞭,厉声喝问。
张宝发出一阵嘶哑的狂笑:哈哈哈藏?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去了太平道的净土!
净土?在何处?皇甫嵩亲自上前,声音冰冷。
告诉你们又何妨?张宝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们已经脱离了这污浊的凡世,去往了大海彼岸的乐土!待我太平道信徒休养生息,整备完毕,必将乘风破浪归来,扫灭尔等汉家天下!
皇甫嵩皱紧了眉头,大海彼岸?这听起来太过荒诞。
是张宝在胡言乱语,还是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冲入大帐:报!启禀将军!我部沿海
岸线搜索,在渤海之滨发现大量被丢弃的黄巾、黄袍,还有一些简陋的木筏残骸!看痕迹,似乎确有大批人员渡海而去!
立在一旁的谢乔嘴角微微上扬。渤海之滨的痕迹自然是她事先准备好的,那些所谓的黄巾、黄袍和木筏残骸,自然也是张梁按照他的嘱咐,特意派人布置的疑阵。
目的就是为了给这十几万人的消失,找一个看似合理,却又难以核实的去向。
皇甫嵩听完禀报,再看向狂笑不止的张宝,心中疑虑消散了大半。
虽然渡海之说匪夷所思,但眼前的证据和张宝的说辞似乎对上了。
或许,蛾贼真的狗急跳墙,选择了这条绝路?
无论如何,冀州地面上找不到黄巾主力是既成事实。
一群妄图逆天的蠢贼!皇甫嵩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宝。
他挥挥手:将张宝严密看管,准备囚车,克日押解雒阳,听候天子发落!
冀州黄巾主力畏王师神威,渡海逃亡,贼首张宝被生擒。这场席卷冀州的大乱,终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大汉王师不战而胜,逆贼望风披靡,汉家天威大显。
军报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回雒阳。
驿马疾驰,蹄声如雷,信使高举火漆封缄的捷报,一路高呼:大捷!冀州大捷!官军生擒张宝,黄巾贼首尽灭!
雒阳城门大开,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市井间,酒肆茶坊里,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宫中的汉灵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即龙颜大悦。
中常侍张让谄媚地笑道:陛下洪福齐天,区区黄巾蟊贼,不过是癣疥之疾耳。
灵帝深以为然,后仰在龙榻上,继续安心地享乐。
身旁宫女轻轻按扤,乐师继续奏起靡靡之音。
不日,朝廷的封赏旨意很快便下达到了冀州大营。
帐前,黄门高声念诵着圣旨:诏曰:左中郎将皇甫嵩,指挥若定,平灭黄巾,威震海内,功勋卓著,特任为左车骑将军,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