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确是蔡邕。他终于承认,语气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这话一出,谢乔内心狂喜,她丢丢出去的饵,果然钓上了鱼。
查看【角色】模块,谢乔发现人物列表中没有出现他的名字,证明当然可招募概率为0。可见此刻,他虽流亡在外,仍忠于漢室,绝无异心。
无法直接招募,不过她还有别的法子。
先生请上座。谢乔再次示意旁邊的席位,态度恳切。
蔡邕却摆了摆手,环视了一下这间布置雅致却不奢华的书房,目光最终落在谢乔身上,帶着审视:不必了。谢府君,老夫此来,只为《梁园赋》。赋文之事已了,叨扰已久,这便告辞。
他的态度明显不似方才论学时的投入,反而帶着一种刻意的疏远和冷淡。
谢乔心中了然,看来外面那些关于自己与阉宦有所牵扯的流言,这位以刚正闻名、曾深受宦官迫害的文宗,是听进去了,且深以为意。
先生何必如此拒人?谢乔直起身,语气平和,乔虽年輕,却也知晓先生高义。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岂能不好好请教一番?
蔡邕眉头微蹙,语气更冷了几分:请教不敢当。老夫不过一避祸之人,早已不问世事。听闻谢府君年纪輕轻便身居高位,想来是长袖善舞,自有通天手段。老夫一介腐儒,与谢府君并非同路之人,亦无意攀附。方才所言,不过是见猎心喜,一时技痒罢了,当不得府君如此。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尤其听闻府君与阉宦之流过从甚密,老夫更是避之唯恐不及。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将她与他最痛恨的宦官归为一类,这几乎是直接的讥诮。
谢乔心中暗叹,果然如此。蔡邕的性格,她是清楚的,刚直,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清高。
他因得罪宦官而流放,对阉党恨之入骨,对自己这个靠着传闻中宦官关系起家的官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臉色。
谢乔面上兀自平静,露出一絲浅淡的笑意:先生误会了。乔与宦官确有些渊源,却非先生所想那般。身處乱世,有些事,身不由己。不过,乔亦知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日久见真。
蔡邕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显然不信,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却也无需向老夫证明什么。
他再次拱手作辞,赋文指瑕,乃文人之常情,谢府君不必挂怀。老夫言尽于此,后会无期。
说罢,他不再看谢乔,转身便要迈步离开。步履虽依旧从容,却帶着一股决绝的意味,显然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
看着那即将消失在门框外的背影,谢乔知道,寻常的言语和示好,恐怕难以打动这位固执的大儒。
她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精准地投向那个即将离去的身影:
蔡先生,难道便不想知道令爱蔡琰的下落么?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蔡邕的脚步骤然止住。
他几乎是霍然转身,动作之快,带起了衣袂的微风。
那張原本刻意保持着冷淡和疏离的臉上,瞬间被震惊、急切和难以置信的情绪所充斥。
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死死盯住谢乔,眼中沉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波涛,声音也失去了之前的平稳,变得嘶哑而急促:
你你说什么?你知道琰儿的下落?!
一提及蔡琰,他便心如刀绞。当初避难之际,不慎遗失幼女,是他此生做过最错的事。
他向前抢上一步,几乎要抓住谢乔的衣袖,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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