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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1 / 2)

谢乔没有直接辩驳经义,而是将尊贤和德政落到了实处,用梁国实实在在的变化作为论据。

一连串清晰的数字和事实,让原本准备引经据典反驳的几位名士,一时竟有些语塞。

巧言令色!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自侧席一位中年文士,乃是陈家一位旁支子弟,谢府君满口实效,数字详实,倒像是商贾计利,而非士人论道!此等效率之说,莫非是取法于商鞅、韩非?以奇技淫巧治国,恐非圣人之道,乃是霸道杂学,非我儒门正统!

这顶帽子扣得极重,直接将谢乔打入了非主流甚至异端的行列。

在场众人看向谢乔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怀疑和警惕。

就在这时,谢乔身后沉默的毛玠霍然起身,对着那陈氏子弟拱手道:足下此言差矣!《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圣人之道,非一成不变之死理。时移世易,政令亦当因时而变。《大学》亦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谢府君考察实效,正是格物致知,以求政令之善。何来奇技淫巧之说?至于选贤任能,更是《皋陶谟》所倡:知人则哲,能官人。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正是上合圣贤之意,下应百姓之盼。足下以法家、杂家相诬,未免武断!

毛玠引经据典,言辞恳切,将谢乔的政策巧妙地纳入了儒家可以接受的范畴,为她化解了方才的指摘。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另一侧,一个面色阴沉的士人站起身,手中拿着一卷竹简,高声道:诸位,且不论梁国政绩真伪。我这里,倒有一物,或许能让诸位看清谢府君的真面目!

他展开竹简,厉声道:此乃梁国故吏冒死传出之密信!信中言明,谢府君得以在梁国站稳脚跟,实赖宫中常侍。其所用钱粮,皆是搜刮民脂民膏的不义之财!其与阉宦勾结,私相授受,此等行径,也配谈清流,也配谈圣贤之道?!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整个厅堂瞬间炸开了锅。

与宦官勾结,这在自诩清流的士人眼中,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污点!

无数道质疑、愤怒、鄙夷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谢乔。

毛玠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谢乔端坐不动,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个拿出证据的士人,敢问这位先生,此信从何而来?又是哪位梁国故吏如此大义凛然,冒死传信?可敢请他出来,与我对

质?

她声音陡然拔高:据我所知,梁国被罢黜的官员中,确有几人因贪赃枉法鱼肉乡里而被下狱。莫非,这位先生口中的故吏,便是其中之一?他们构陷于我,是为一己私怨,还是受人指使,欲借颍川诸公之手,搅乱梁国,阻碍新政?先生与这些罪吏暗通款曲,又是何居心?

谢乔的反问又快又狠,直接点出对方可能与梁国被清洗的旧势力勾结,暗示其动机不纯。

那士人被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厅堂之上,荀氏、陈氏等几位真正能主事的核心人物,如荀俭等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上的局势变化,并未立刻表态,似乎在观察,在权衡。

持信人被谢乔一番抢白,堵得面皮涨红,讷讷退下,可这并未让风波平息,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浪涛。

先前那呵斥年轻人的陈氏子弟身侧,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站起。

此人乃颍川宿儒,颇有名望。

他轻咳一声,厅堂内安静了些许。

老者先是对着上首的荀俭等人微一颔首,而后转向谢乔,声调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谢府君方才之辩,可谓伶俐。老朽听闻府君曾作《梁园赋》,文采斐然,传颂一时。只是此赋与府君平日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坊间早有传言,此赋实乃他人代笔,谢府君不过沽名钓誉耳。

此言一出,比方才的密信更让一些人骚动。

对于士人而言,才学名声,有时甚至重于德行。

若连代表性的作品都是假的,那这个人的一切都值得怀疑。

老朽自是不信,然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老者顿了顿,干枯的手指指向厅中悬挂的笔墨:今日雅集,名士云集。谢府君不若以此间景致,或以时局为题,当场赋诗一首?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见识谢府君真才实学,谣言不攻自破矣。

这要求看似给了谢乔一个自辩的机会,实则歹毒无比。

仓促之间,众目睽睽之下,要作出能匹配《梁园赋》水准的作品,何其艰难?稍有逊色,便坐实了代笔之名。

当然,谢乔可以用新版本的广告,获得一个小时的[中华诗词歌赋素养],才思如泉涌,再作惊世之名篇。

就算不用广告,她也可以随口文抄公,作为文科生,随随便便背点后世的李白苏轼轻轻松松,如果觉得后世的文风与现在不符,太过跳脱,当世的三曹加建安七子,她也偶有涉猎,足够应付。

但她都不想用,也不想自证。

她凭什么要向这些人自证?

对!当场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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