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留在草堂,担任助教。他们协助郑玄等先生整理经籍,为新来的学子答疑解惑,或带领小群学子温习课业,传道授业,将所学薪火相传。
当然,亦有一二胸怀大志,不甘偏安一隅者,他们认为梁国虽好,终究非天下之中。
于是,他们收拾好简陋的行囊,拜别师友,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雒阳的道路,期望在那风云际会的帝都一展拳脚,博取功名。
谢乔并未因为人才流失而可惜,从草堂出去的人,自然有和梁国割舍不掉的羁绊。他日无论身在何方,未来都是可以利用的政治资源。
这期间,郑玄始终兢兢业业地在草堂讲学。
谢乔此前还以为,他会继续探究谢均的身份。尤其是听闻那日辩经结束后,突然暴起,扯开帷幕,认出谢均,情绪激动不能自已。
但郑玄没有,这三年来,他的心境异常平静,仿佛压根不感兴趣,又仿佛当日之事并未发生。
梁园之内,文会雅集,三年来未曾断绝。
文会上所出佳作,由众人公推,或由德高望重者品定。被选中之篇章,便有专职书佐,恭楷抄录。而后,召来技艺精湛的石匠,于梁园一侧特设的石壁上,依样摹勒。
这石壁,便是梁榜。
每有新作上榜,便引来许多士人学子围观、传抄。
更有乐工将其谱上曲调,于市井酒肆间传唱,一时成为美谈。
如此,梁园风流,亦随这些诗文歌赋,远播四方。
谢乔最开始行使国相的征辟权,从参加文会雅集的士人中,遴选出来的小吏,进入梁国官场,为梁国办事。
这些官吏在实习期满,大部分继续留任。
其中佼佼者,便是现如今任工官的毛玠。
待这批早期征辟的官吏在各自的职位上历练已久,对政务日渐娴熟之后,谢乔又有了新的考量。新的政策是,根据自身意愿,委派到西凉锻炼,足三年后可选择回归中原,届时将会得到更好的福利待遇。
部分小吏跃跃欲试,陆续被调用到西凉的官场中。
圣人答疑的惯例,仍在梁国延续,依然是每日十问。
每日清晨,草堂外便有专设的几案,欲求问者将疑难写于木简或竹片之上,投入一旁的木匣。童子会从中拣选出十条,呈交圣人。
至于答主,包括荀爽、蔡邕、谢均,以及谢乔本人。
为了将荀爽留在梁国,谢乔颇费了一番工夫。炸土豆那老头很快吃腻了,别的瓜果,他大都不感兴趣。谢乔遂又以孜然肉串,勾住了他的味蕾。
圣人既然是圣人,自然不常露面。谢均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在西凉,同时还兼具建造屋舍的任务。谢乔空闲时,也会回西凉帮忙。
经年累月,圣人答语万万千千,谢乔寻人编纂了一本连载中的《圣人言》,记录每日问答。
当然,内容得是精挑细选、绝对安全、高度符合梁国当前发展核心价值观的版本,夹带私货,潜移默化地传递一些普适价值观。
比如众生平等。
在这个年代,阶级分化根深蒂固,众生平等之类的话更像是妄言。
《圣人言》并不能实质性地改变什么,但至少,能在人们心中,悄悄地埋下一颗种子。
种子,总有发芽的那一天。
至于梁国的军防。
校场之上,关羽、屯长张飞二人每日操练军士,未尝懈怠。
军侯关羽声若洪钟:今日操演,先习队列!闻鼓而进,闻金而止,左右转进,务必整齐划一,如臂使指!
他走入队列,纠正某个新兵略微倾斜的矛尖,又拍了拍另一人不够挺直的腰杆。随后,他会亲自演示几套刀法,大开大合,势沉力猛,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风声,让军士看得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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