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你们是在里面做什么啊你们?到时候仙姑发怒,你们也别想见到神医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你们在……”
……
简直是魔音灌耳,也不知?这年久失修的竹板是否能支撑得住。
行吧,不是想知?道他们在屋内忙忙碌碌是在做什么吗,符鸣逆反之心顿起。
他如?对唱山歌一般,掐出甜腻做作的嗓音九转千回地叫道:“相公,你弄得奴家好疼啊——”
作戏要做全套,符鸣直接翻身坐上萧怀远膝头,并?使出浑身解数摇晃床头,将场面弄得热闹非凡。
“何翠花”不愧是村头战力最强的七大姑八大姨,气得连拍门?大业都忘在脑后,只?顾着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好哇,你你你你们两个小?贱种,原来关起门?来就干这个!”
这么轻易就被转移注意力了,符鸣乐不可支,扒拉着萧怀远的胸膛,呼吸不稳地吃吃笑?道。
“奴家当真是要不行了,相公当真是威武雄壮,十分厉害~”
萧怀远也不是第一次与符鸣做假扮露水鸳鸯的这档子事了,自然也懂得接戏的规矩:“分明?是娘子太过?勾人,都让我快守不住了。”
沉闷的低哼与清脆的拍打之声交相迭起,还?夹杂着诸多活灵活现的短语,什么来了去了走了活了死了,这会要那?会不要,连天宫与地狱都去了个遍。
何翠花终于是放弃与他们争辩,骂骂咧咧地独自向外走去。
“我呸,原来是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夫,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竹屋重归寂静。
山里的夜凉透心扉,不一会便让污渍干透。
虽说萧怀远在某些方面的进?步一日千里,但在初始配置上依然不太合拍,终究是让符鸣难以适应。
伤处尚未愈合的符鸣坐立难安,举着烛台旁观萧怀远更换被褥。这家伙的介子囊里原本从不装这些身外之物,也不知?是抱着什么居心,这次远行竟往里塞了不少床单衣物面巾。
还?有摆在显眼处的金疮药与白玉膏,虽然也还?没有用武之地。
昏黄摇曳的光将符鸣的侧颜投在墙上,略有剥落的墙皮已生出许多霉斑,看样子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先前住这的人是怎么死的,天衍宗弟子和长?老是否也是在这里失踪的?符鸣的思?维又开始发散。
他扭头向萧怀远问道:“那?个何翠花方才一直没有呼吸和活人气,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认为她?不是人?”
“不止如?此。修习家传功法后,我能分辨出细微的灵力与魂魄波动,呼吸脉动,心跳体温,一个人只?要存在于世就有迹象,只?是不精于此道的修士难以注意得到而已。”
萧怀远在铺床之余,还?抽出空来耐心回复,十足一副贤惠小?媳妇的模样。
符鸣是不知?道,他师弟贵为天衍宗掌门?和萧家之后竟然也是料理家务的一把好手,萧怀远将床上的每一寸褶皱都仔细压平整,还?拿出一个羽毛软枕来。
此枕好似什么关键道具,一眼就让符鸣后腰酸软。
萧怀远总是坚持不懈地将这枕头垫在符鸣腰下,说什么便于观察。
“那?你之后得了空也把观气法门?教给我,我么,行走江湖靠的倒不是某一样功法,而是直觉和经验。”
符鸣移开视线,为便于理解,还?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自然咧出一个游刃有余的笑?。
“许多蛛丝马迹看似毫无关系,连在一块却能指向正确的道路,比如?——”
“这里。萧怀远你别折腾那?床被子了,快过?来看床底下的东西!”
符鸣的直觉的确是极其敏锐,弹动的烛光只?擦过?一瞬,他便捕捉到了掩埋在尘灰下的血字。
他蹲下身轻轻吹去上头的积尘,露出深褐色的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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