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一片哗然。
傅初雪摇着折扇,继续补刀,“升堂不审案,是想让西陲百姓看笑话吗?”
堂外哈哈大笑。
惊堂木响,衙役高呼:“肃静!”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班飞光高呼:“来人!”
众衙役:“在!”
班飞光:“我等奉旨审案,先将无关人等请离。”
“慢着!”沐川低呵。
衙役难抵军威,不敢上前。
“在下延北世子傅初雪,为童骨案而来。”傅初雪从堂外走到堂内,盯着堂上的人,句句往心窝戳,“堂上的大人官阶都比我高,各有各的立场,我体弱又脑子不好使,左右活不了几年,莫不如为延北百姓多做些善事。”
“今天这么多百姓看着,若就这么散了,恐会影响高远王威名。”
“家父托我来西陲查案,结果一定会如实上疏,至于此事会影响延北的政绩还是西陲的政绩……皇上自有判断。”
自古君王都在意颜面,傅初雪让沐川连夜召集百姓到衙门,就是想公然打皇帝的脸。堂上坐的都是为了利,傅初雪唯有破釜沉舟,才会让对方惧怕。
唐志远与潘喜相视而望,班飞光摇了摇头,三人皆是面露难色。
在西陲审案,最后还是要高远王拍板。
在议论声中,唐志远拍下惊堂木,企图混淆概念,“既然不是通倭,那便……”
傅初雪接话:“那便可审童骨案。”
今日不审通倭是因没有证据,给焦宏达定罪才是首要目的。
唐志远的话正中下怀。
藏在背后的人想保焦宏达,可刚刚傅初雪一番话已经堵死了堂上人的路。
堂外这么多百姓,唐志远没有理由再拖,只能为颜面做最后的博弈,“童骨案发地是延北,在西陲审不太合适。”
“昨夜一审,今日二审,审了两次高远王都不满意,那便绑回延北三审。”傅初雪走近焦宏达,盯着他的眼睛,逐字逐句道:“大虞王法在上,我就不信证据确凿的案子,还能让你跑了?”
“妻子也要共享?”
清晨,傅初雪被窗外的声音吵醒。
见沐川站在窗边,青丝如瀑,单薄的素纱寝衣勾勒挺拔的轮廓,慵懒又温柔。
傅初雪赤足,揉揉眼睛走过去,问:“怎么了?”
沐川指向窗外。
“田建义征田前说会有补偿,现在种了风火参,为何迟迟不给我们发米?”
“种植过风火参的地以后无法再种水稻,耕地变荒地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些补偿?”
“不配合种风火参的就要将税收加到八成,让我们可怎么活!”
二人躲在帘后听墙角,傅初雪小声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昨日审了知州,今日百姓便将我们当成青天大老爷。”
“哎不对啊,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沐川:“唐志远。”
傅初雪点头。
种风火参就是谋财害命,唐志远怕国库充盈后有朝一日皇帝拿他开刀,所以故意给他们看这出戏。
倘若参与其中,便成了共犯,
傅初雪提点道:“我要查的是童骨,你要查的是通倭。”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身中蛊毒、活不了几年,余生只想为父亲尽孝。”
“耕地种了风火参、无粮产出,想要西陲吃饱饭,就只能加大其余耕地的税收,百姓不满所以来闹,问题根源就在嘉宣!”
傅初雪一遍又一遍地表明立场,自以为能高高挂起,实际早就搅进去。
沐川看破不说破。
若没有窗外的嘈杂,这本该是个宁静的清晨。
傅初雪揉揉太阳穴,心情极度不爽,“唐志远不除奸佞,反而三番五次阻挠我们查案;不好好经营西陲,反而靠赋税逼得百姓吃不饱饭;纵容西陲知县谋皮、知州到延北夺童骨……”
“这厮高明之处就在于,没留下任何证据。听家父说,他曾站废太子仁丰,嘉宣屡次三番要搞他,但都没成。”
“你日后不妨向他学学。”
沐川没接话。
窗外人群似蚁动,窗边秤砣纹丝不动。
傅初雪向前一步,打破沐川筑起的静谧。
“三方会审有两重目的,此前你只说对其一。”
“其二是,你在西陲查案,触碰到了背后人的利益,司礼监才会主动来西陲。”
“焦宏达身上就两条线,一是私盐,二是通倭,你觉着……”
沐川说:“是私盐。”
傅初雪点头。
“通倭其罪当诛,皇帝让三方会审,有牵扯的人巴不得离八丈远。司礼监能来,就说明是怕你借查通倭查私盐,最后查到他们头上。”
“所以……”傅初雪食指卷起沐川衣带,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唐志远背后的人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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