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哭过,他的声音还有些闷,带着些鼻音,像个小孩子一样。
费温看着眼前哭得双眼红红的人,移开视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站直身子后才道:“陛下这些日子太过操劳,刚刚晕了过去,不过,我仔细查看过您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没事。”眼前的人似乎还没有从梦魇中缓过神,消瘦的身体还有些发抖,他攥着被子,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
“还在,陛下不用担心。”
叶宴松了口气,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刚刚慌乱下做了什么,脸刷一下红透了:“刚刚——”
“陛下,恕我多言,您忧虑太重,还是要放宽心些。”
叶宴叹气,声音逐渐落寞:“我只是,总是梦到他,梦到他还没有去世,梦到他看到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梦到他说要永远陪着我,保护我。”
费温看着低着头的人,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看到一滴饱满的泪珠落在被子上,他的手不自然地攥起来,似乎在克制什么。
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痛,意识到什么后,他立刻道:“陛下,我们都是你的子民,也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叶宴听到他的话,抬起头,蓄满了泪水的圆溜溜的眸子看着费温:“费温医生,你会吗?”
费温看着他,坚定道:“我会,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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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猫宴宴向你挥爪,晚安啦,老婆们
火葬场的未亡人(12)
费温说得真挚, 似乎是怕叶宴不信任他,还特地抬头和叶宴对视。
自从费温入宫以来,其实两人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一般都是白日叶宴在会议室身体不适时,才会有短暂的官方的交流。
而且叶宴发现, 费温似乎有意在回避自己的视线。
不敢对视一般最常见的有两种, 一种是自卑, 另一种是心虚。
费温身为公爵之子,生来显赫, 虽然没有安德森那么傲慢,但骨子里还是高傲的, 不可能因为叶宴是君主所以不敢与他直视。
反而更像是害怕和叶宴对视泄露什么。
此刻灯光昏黄, 温暖僻静的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少了外界的嘈杂纷扰, 静谧的环境再加上叶宴刚刚的坦白,果然很快地打消了一小部分的隔阂。
对视很短暂, 几乎可以称得上转瞬即逝。
那双眼瞳情绪复杂, 叶宴一时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他温和地笑笑:“谢谢你安慰我。”
费温似乎有些不适, 手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看上去有些狰狞。
“费温医生,和我交流很疲惫吗?”见他久久不言,叶宴出口试探,他掀开被子,修长的腿搭在床沿,他穿着一件柔软版型偏大的睡衣, 柔顺的发丝显得他格外乖巧可人,似乎是因为有些冷的缘故,白皙的脚虚悬在地面上有些发紫,脚趾蜷缩着。
他的举动太过突然,费温难以自抑地顺着向上看去,但最后还是只停留在撑着床的双手上,纤细的手指抓着床沿,骨节发白,手背以及手腕上,带有形状各异的伤痕。
这是费温从不曾见过的。
似乎注意到费温的眼神,叶宴将手收回放到自己的胸前,两只手交叠,似乎想要藏住那骇人的伤疤:“很丑,对吗?”
费温的视线跟着手向上,猝不及防地和那双异瞳交接,让他一时不能躲闪,但这次他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诧异:“是有人在……欺负陛下吗?”
叶宴笑着摇头:“没有,已经过去了。”
故作坚强的温柔让费温一时有些无措:“陛下,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帮您去掉那些伤痕,还有颈上的,我都可以试试。”
叶宴双手捂住自己纤细的脖子,似乎才想到这里:“真的可以吗?”
“只要陛下信任我。”
“那就先谢谢费温医生了。”叶宴说完,拍了拍自己身旁,“医生,陪我说说话好吗,自从我丈夫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这么静静地陪着我了。”
听到某个字眼,费温眼眸微动,片刻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作祟,他没有顾及所谓的礼节,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坐在离他不远处:“陛下,我是您的臣子,能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这么拘束,叫我雪莱。”叶宴扭头看着他,水雾氤氲的眼眸里含满了期待。
没有人想要看见那样的眸子露出难过失落的神色,当然也包括费温。
他吐了一口气,有些破罐子破摔,逐渐放松自己,然后看着那双细闪的眼眸笑着说:“那你也不用总是医生医生地叫我,叫我费温就好。”
“说实话,我有些怕你。”叶宴看着他疑惑的眼神,直白道,“每次一见面,你就劝我,不要忧虑,不要心急,注意身体,小心孩子。”
叶宴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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