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勋章,凝视了片刻,郑重地将这枚勋章,摆放在了那张黑白照片旁。
“陆家……祖上曾出过军人。”
陆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骄傲,“也算没给祖宗丢人,也没给我们丢人。”
这句话瞬间打破了边锐进三人努力维持的平静,苏静和闫怡彤的眼眶瞬间红了。
看着三个年轻人压抑着难过的样子,陆父反而主动安慰起他们。
“别太难过了。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那位……谭小姐,是她保住了小滦的灵魂,虽然变成了个纸片人……但好歹,还算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总比彻底没了强,是不是?”
就在这时,陆母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刚收到消息,小滦他哥哥正在回来的路上,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边锐进几乎是下意识地、近乎慌乱地拒绝了:“不了,阿姨!非常感谢,但我们……我们还得立刻回指挥部,有紧急会议。”
愧疚的他们实在是无法再面对陆滦另一位至亲可能出现的悲痛或追问。
再三婉拒了陆父陆母的挽留,三人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那片温馨却令人窒息的住宅区。
……
便利店里,谭笑笑没精打采地趴在收银台上,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唉……”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小声嘟囔。
“……晚上老是做稀奇古怪的梦,睡也睡不踏实。”
最近她老师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和还时不时感觉有低语缠绕着她,醒来时却又记不真切,只留下满身的疲惫。
“该不会是神经衰弱了吧?”谭笑笑嘟囔着,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脑子,但鉴于上次去精神病院就医的经历,让她本能对医院有些反感。
“唔……唔唔!”
收银台底下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还伴随着轻微的挣扎。
谭笑笑不耐烦地用脚尖踢了踢:“吵什么吵!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只见收银台底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匿影,正被一个巴掌大的纸人笨拙地塞进去半块有些干巴的馒头。
谭笑笑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有些诧异。
“你这帮同伙够沉得住气的啊?这都一个月了,还真不打算来赎你了?难道抛弃你了?”
她正嘀咕着,店门口的风铃响了。
谭笑笑懒洋洋地抬起头,瞬间困意都消散了几分。
以黯月为首,幻灵、夜狩紧随其后,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生、但眼神同样谨慎的年轻队员,四人鱼贯而入。
脸上都带着乍一看十分真挚的诚恳,甚至还微微躬着身。
黯月上前一步,语气低沉而郑重:“谭老板,我们是来为之前的无礼和错误道歉,并履行赔偿承诺的。”
他侧过身,指了指店门外停着的一辆中型货车。
“您店里之前损失的所有货物,我们已原样补齐,全部都在车上了。”
接着,幻灵默不作声地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箱子放在收银台上,“咔哒”一声打开。
刹那间,金灿灿的光芒几乎晃花了谭笑笑的眼睛,只见那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一块块分量十足的金砖!
谭笑笑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瞬间地震,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等等……金砖?你们这……哪儿来的?该不会是赃款吧?”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社会新闻,正常人赔礼道歉,谁会用金砖啊?这玩意儿她收了往哪儿搁?
拿去金店兑换,人家问她来源,她怎么说?怕不是下一秒就要被请去喝茶了!
看这几个人态度倒是异常诚恳,又是道歉又是赔偿的样子,谭笑笑想着匿影这一个月在收银台底下也确实被“教育”得差不多了。
“唉,算了算了。”她摆摆手,弯腰一把将收银台底下的匿影拽了出来,像丢垃圾一样丢还给黯月。
“看在你们还算有诚意的份上,人你们带走吧。下次要是再敢来我店里偷鸡摸狗,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她看着这群气质阴鸷、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家伙,忍不住又老气横秋地多念叨了两句。
“我说你们啊,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偷东西?做人要善良一点,与人为善,路才能走得宽,懂不懂?”
幻灵听着她的“谆谆教诲”,再看到队友匿影那明显憔悴狼狈、眼神涣散、仿佛经历了巨大折磨的模样,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双拳骤然握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但还没等她有任何动作,黯月一个冰冷警告的眼神立刻扫了过来,幻灵瞬间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语气无比顺从。
“您教训的是,这次是我们鬼迷心窍,我们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接着,几人手脚麻利地将货车上的货物一箱箱搬进店里,堆满了狭小的杂物间。
看着焕然一新的库存,谭笑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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