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到其他想问的事,可以随时联络我。只要我知道的事,都可以告诉你。”
“谢谢。”
“我知道问女生年纪很失礼,请问你今年几岁了?”
“我吗?今年二十七岁。”
“这样啊,所以应该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美令歪着头,不知道滨口在说什么。
“是关于你父亲的事。人在年轻的时候对父亲的过去完全没有兴趣,等到父亲去世,在整理遗物时,才会发现一些意外的事实。我父亲也在三年前去世,结果我找到了祖父的户籍,第一次得知父亲还有一个妹妹。虽然在年幼时就夭折了,但我从来没有听我父亲提过这件事。我想如果不是那次刚好看到,以后应该也不会看祖父和父亲的户籍剩本,所以很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户籍……”
“怎么了?”
“不,没事,今天很高兴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虽然凶手已经逮捕归案,但接下来还有诉讼和其他的事都很费神,请你要保重身体,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告诉我。”
“谢谢。”美令深深地鞠躬。
果然不出所料,和真说明了在“天野法律事务所”了解到的状况后,堀部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板起了脸,似乎在责备他又擅自做了这些事。
“我了解你说的情况,的确很不自然,但那个问题不用再提了。”
“那个问题?”
“就是和白石先生结识的来龙去脉,说了些什么之类的事。达郎先生不小心把以前犯的罪告诉白石先生,担心这件事会公诸于世,于是就失去了理智,杀了白石先生,只要这个事实没有改变,其他的事并不是太重要。即使追究和诉讼无关的部分,也有害无益。虽然也许不该这么说,但就算被告招供,也未必在所有的事上都据实回答,不,甚至可以说,大部分被告都不会据实以告。即使认了罪,也会用对自己有利的方式陈述,或是在重要的部分语焉不详,这种情况很正常,丝毫不足为奇。”堀部说话的口吻,就像是老师在劝说理解能力很差的学生,但是和真非但理解力不差,而且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回答。
和真决定不再提白石健介去看棒球比赛的门票不知从何而来,以及在中日队成功阻止巨人队十连霸之前,还是少年的健介就已经是中日队球迷这些事。因为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但是,有一件事必须告诉这位律师。
“有一样东西要请你过目。”和真把原本放在旁边的皮包放在腿上。
“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和真说完,递给他一个信封。
堀部接过信封,皱起眉头,露出狐疑的表情。
“寄件人是‘丰田中央大学医院’……化疗科的富永。”
“请你看一下里面的内容。”
“但这是寄给达郎先生的私人信件,不能在未经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拆阅。”
“我是他的儿子,我说没有关系。”
“照理说,即使是子女,这也是违法行为。你知道妨害书信秘密罪吗?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开拆封缄信函时,处一年以下拘役,或二十万圆以下罚金──”
和真摇着头,表达了内心的不耐烦。
“场面话不重要。医院的医生都很忙,特地寄信来家里,可以认为必定有重要的事。紧急状况时,不是不适用所谓的妨害书信秘密罪吗?”
“这也要视实际情况而定,但既然你这么说……”堀部叹了一口气,终于打开信封,拿出了折起的纸。
和真注视着正在看信的堀部,堀部原本冷漠的表情稍微有点紧张。
堀部抬起头问:“达郎先生罹患了大肠癌?”
“他在八年前动了手术,当时是第三期。”
“然后又复发了吗?”
“好像是这样,但我完全不知道。”
医院的医生来信询问,希望了解达郎目前在哪一家医院接受抗癌剂的治疗。和真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于是联络了寄信人,也就是姓富永的医生,结果得知了意外的状况。
达郎定期接受检查,大约在一年前,得知大肠癌复发,而且已经转移到多处淋巴结。达郎在接受放射线治疗后,开始接受药物治疗,富永是他的主治医生。
药物发挥了一定的效果,但副作用也不小。除了有严重的倦怠感,还有慢性反胃现象,于是医生为他更换各种不同的药物,寻找最适合的药物,但是有一次,达郎提出要暂时停止治疗。达郎当时说,他准备搬家,正在考虑去其他医院接受治疗。
富永对达郎说,如果决定了医院,希望可以告诉他,但那次之后,没有接到达郎的任何联络,电话也打不通,于是富永只好写信询问。
富永似乎完全不知道案件的情况,和真犹豫之后,决定不说明详细情况,只告诉富永,达郎引起了刑事案件,目前遭到羁押。
“所以目前没有接受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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