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几对情侣正在拍照,男孩儿负责捡叶子撒叶子,女孩儿则负责美美自拍。阮汉霖提着树莓蛋糕找张长椅拉着阮与书坐下,蛋糕盒上的丝带被解开,他动作熟练地切好蛋糕递给阮与书。
“你怎么不吃?”阮与书把蛋糕放进嘴里后,模糊不清地询问着将蛋糕放下的男人。
“我……我……”
“算了,你胃不好还是少吃些油腻的。”
就在阮汉霖想找合适的借口时,阮与书已经帮他想好了。可他手上可口的蛋糕将思绪拉回到六年前,阮汉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阿书,能给我挖一块尝尝吗?”
香甜的蛋糕被送进嘴里,阮汉霖的心也被甜蜜填满,让他似乎萌生出活下去的勇气。
“阿书,我也给你拍照好不好?等下我们也去捡些干净的叶子……”
“都多大的人幼不幼稚,再说阮宅院子里的树叶不比这干净得多?也没见你拍啊。”阮与书实话实说,对面霎时间哑口无言。
阮宅?
这两个字让阮汉霖在口袋里捏紧戒指的手更用力几分,原来他已经不再称呼那里为“家”了。
也是。
张岚离开,阮宅对于阮与书来说只是一幢毫无情感的建筑物而已。
那阮汉霖呢?
是被遗忘在建筑物里的人。
他孤独地盼望着有人能想起他的存在,直到没有力气再去苦苦等待,他深叹口气目光落在远处傻笑的少年。
火锅局20
戒指被不断揉搓进阮汉霖的掌心,他该以怎样的身份和立场送出这枚戒指呢?
眼看着阮与书把蛋糕解决掉,他还是没能找出哪怕是牵强的理由。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阿书,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阮汉霖从口袋缓缓伸出手,一朵洋桔梗躺在他的左手心。
徒手变出鲜花的确让阮与书面露惊喜之色,但理智告诉他不该接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朵花。
六年前他就尝过贪婪的苦果。
洋桔梗是阮汉霖在蛋糕店要来的,他曾经在病房看到司鸣送他的花束里夹杂着洋桔梗,想来小崽子应该是喜欢的吧?
只可惜阮与书并不喜欢。
一阵秋风吹过,洋桔梗落在黄叶上显得格格不入又染上萧瑟,还没等他弯腰捡起就被奔跑而过的小朋友踩进枯叶里……
连带着阮汉霖积攒的一丝勇气也被践踏得一干二净,右手心躺着的那枚素戒将永远不会迎来它的主人。
手指被烫过的地方在隐隐作痛,手心被指甲戳破也刺痛着阮汉霖的神经,他转头却只能再次目送阮与书的背影。
沉寂两秒后阮汉霖扯出难看的笑容追上他的脚步,只要他们并肩而走,就和旁边洋溢着幸福的路人没区别。
哪怕阮汉霖的心在不断滴血。
“什么?你还约了小墨吃火锅?”阮与书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对上阮汉霖不似开玩笑的目光质问道“你为什么都没和我提过?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万一我另有安排呢?”
“对不起,我擅作主张只是想着你这次回来还没和小墨见面,要是你忙的话咱们就不去了。”阮汉霖几乎是下意识地道歉,却没有得到原谅。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放小墨鸽子?他们说你变得自私自利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他们?他们是谁?”
“怎么?我给你供出一份名单,然后你们挨个儿去找他们的麻烦吗?是不是要把哲哥和小张哥直接踢出远洋啊?”
明明阮与书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不知为何面对阮汉霖时总是会被气得半死然后疯狂输出,例如现在。
“还是说像张姨那样,为阮家操劳半辈子然后被辞退?”
阮与书挤压在心底的怒气早就要把他撑爆,他不懂为什么阮汉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在自己面前像只温顺的绵羊可背地里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知道你为当年的事儿记恨我,你完全可以冲着我来。当年那些责罚不够的话,我现在也可以让你打个够!不要迁怒于张姨。”
“不……不是的阿书。”阮汉霖语气中满是急切,他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只是他要死了。
只是怕他们伤心……
可选择的方式仍旧伤害了他们。
阮汉霖将手心在口袋内壁用力擦拭两下,然后鼓起勇气拉住阮与书的胳膊轻声解释道“王哲和小张只是去到更合适的岗位,至于张姨,你嫂子怀孕还是双胞胎……无论是孕期还是产后都需要人照顾……”
“你不用和我解释,你做什么都有道理,就像当年……”阮与书的话戛然而止,现在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又有什么必要呢?
阮汉霖的手被狠狠挥开,好在鲜血淋漓的掌心并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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