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县城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左右了。
吴璇璇站在?楼下接他们,笑着说?:“房子收拾好了, 你们直接休息就行。”
她主要是跟叶满说?话,跟在?他身边,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饭菜已经凉了, 等下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
叶满拘谨地说?:“谢谢。”
吴璇璇:“不要客气。”
她带着三个人上电梯,说?:“这个房子是我表哥的婚房,他们在?上海定?居,一直空着,刚好租给你们住,很干净。”
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神采奕奕,贵州方言的独特语调很好听:“早上你说?还有一个人要来,让我帮忙准备的我都备好了,缺什么告诉我就好。”
小侯抬头看了叶满一眼。
叶满没留意他,正温声?细语和那女人说?话,他的声?音黏滞柔软,有些吐字不清,听起来一点攻击性也没有,让人很舒服。
贵州的冬天有点难熬,阴冷。
叶满很怕冷,所以租房子的时候让帮忙找有地暖的地方。
进到房间里,一阵暖流顿时把人包裹了起来。
两室一厅的房间,一百二十平米,装修偏温馨田园风,绿色元素很多,家?具都是新的,沙发像云朵一样干净绵软。
叶满一眼就看上了这里,他以后要买房子,也要这样装修。
吴璇璇家?就住附近,把他们领上来就回去了。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叶满先去冲了个澡,然?后出来热饭菜。
是餐厅打包好的,种?类丰富。跑了一天,三个人并一只小狗终于吃了顿饱饭。
这个县城并不繁华,夜里除了路灯亮着,喀斯特大?山隐藏在?浓黑里,世界一片寂静。
小侯趴进软绵绵的鹅绒被?子里,打开手机和朋友聊天,门被?敲响了。
他扭头看,懒洋洋叫了声?:“哥。”
韩竞扔给他一样东西:“小满给你的,用它刷牙,好好刷。”
小侯拿起来看,是一条牙膏。
“嫂子给的?”小侯问。
韩竞:“嗯。”
小侯发了会儿?呆,眼珠转了转,起身说?:“那我再去刷一遍。”
韩竞回屋时,叶满正在?铺床,把自己的草绿色床单铺得整整齐齐,然?后放上小猪熊,再把洗得干干净净的韩奇奇放上去。
然?后,他充满仪式感地拍拍床,很满足地对他说?:“快来。”
房间里很温馨,叶满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笑容温暖放松。
韩竞那一瞬出了会儿?神,他一个人太久,也早就忘记幼年时家?的感觉,在?那刹那里,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家?或许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感觉。
他抬步走到床边,坐下,说?:“把牙膏给他了。”
叶满“啊”了声?,说?:“含氟牙膏,可能对牙好一点。”
韩竞在?床上躺下,对他张开手臂,叶满很自然?地一头扎进去,笑着说?:“好开心啊。”
韩竞勾唇:“为什么开心?”
叶满:“被?子好软,房间很暖。”
这真是一件小事,可真奇怪,叶满因为这个很开心。
韩竞也笑起来,抱住他准备亲一下,韩奇奇跳了过来,往两个人中?间挤,尾巴摇得要起飞。
叶满闷笑,翻身抱住韩奇奇,韩竞搂住叶满的腰,避免他摔下去。两人一狗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房间里笑声隔着门板隐约传出来。
小侯握着牙刷默默路过,看了一眼,他垂下眸子,慢慢刷自己的牙,走进洗手间。
第二天,天气灰蒙蒙,看不见太阳,也不见雨雪。
叶满从床上醒过来,望向落地窗外,喀斯特大山被雾气笼罩,小县城仿佛灰白?色调,冬天的树没精打采地矗立,绿色也蒙上一层灰。
上午九点,门铃响了。
韩竞去开了门,门外站着几个高?中?生,还有吴璇璇、一个陌生的清瘦男人。
“早。”几个高?中?生热情地打招呼:“小叶哥醒了吗?”
韩竞:“先进来吧,我去叫他。”
卧室门打开,叶满正站在衣柜前找衣服,其?实他的秋冬衣服不多,还是上次去福建海岛之前买了几件,不够穿。
“穿我的。”韩竞说?:“逛街再买几件吧。”
叶满扯出一件黑色毛衣,应道:“嗯。”
韩竞:“睡饱了吗?”
叶满往头顶套毛衣,声?音有些含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头疼。”
眼睛刚刚露出毛衣领口,韩竞出现在?了眼前。
他摸了摸叶满的额头,问:“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叶满弯眼睛笑:“没有了,就有一点疼,可能是没睡好。”
“上回你头疼就住了两天院。”韩竞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的羽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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