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在他耳边说:“宝宝醉成哲学家了,真棒。”
陈慧怡的电话响起来,她接起电话:“在停车场这边,这里有辆劳斯莱斯,你来开开眼。”
如果乔瑾亦还醒着,就能发现陈若良的气质与之前千差万别,虽然以前也不太爱讲话,但也算得上文静内敛,现在却是明显的颓丧厌世。
他穿着一件蓝黑色的运动外套,帽子扣到脑袋上,领口拉链到顶,手揣在口袋里匀速走到车边,没有往里面看的动作,而是拿出手机给陈慧怡发消息。
陈慧怡开门下车,欧慕崇问她:“你们要打车,还是他开了车来?”
“我们坐巴士。”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欧慕崇把乔瑾亦扶好系上安全带,然后下车去主驾,在外面时他跟陈若良点头算打招呼:“我送你跟你姐姐回家,后座有人,你帮忙看着他不要撞到头”
陈若良点头答应,并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姐姐是跟乔瑾亦出来玩,面前年轻的绅士疑似姐姐的约会对象,但他却丝毫不好奇,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他拉开车门,一段时日不见的乔瑾亦蜷缩在后座另一边,脸颊红红,嘴-唇微张,脖子上放了颈枕,身上盖着块薄毯。
陈若良开着车门愣在原地,陈慧怡催促他:“还不快上车,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乔瑾亦睡的横七竖八没地方做,但两个座位中间隔着界限互不干扰。
陈若良坐进去,行车路程中尽管欧慕崇开的很稳,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转弯时惯性让乔瑾亦歪向陈若良这边。
他的脑袋弹了一下,陈若良忍不住扶着他靠在自己肩膀。
一种无法言说的隐秘窃喜让他心脏酸涩,突然他余光里的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戒备的眼睛,欧慕崇正通过车内后视镜看着他,此时是在等待一个漫长的信号灯。
鬼使神差的陈若良没有挪开目光,直白的回视,无人说话的车厢内,像是某种对峙。
“让他靠在另一边就好。”欧慕崇开口:“他不会磕到。”
陈若良鼓足勇气拒绝:“我没关系。”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相反很和缓内敛,实在说不上顶撞,但却让欧慕崇爆发出警惕情绪。
好在乔瑾亦睡的不舒服,迷迷糊糊自己坐正了,闭着眼睛把毯子团成一个球抱在怀里。
陈若良有些失落的看着乔瑾亦的睡颜,水红色的唇翕动,不知在睡梦中说着什么。
或许可以把手指放进去,陈若良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猛然惊醒过来,车子稳稳的停在他家门外。
他抬头看向窗外,他家店钢化玻璃门上因为开着空调而起了一层薄雾,门口摆放着他帮阿妈买的发光招牌,海鲜的“鲜”字已经只剩下半边在亮,门口台阶上散落着几个烟柄,两边的水桶里竖着两把雨伞,其中一把是他是雨天上学时撑的,伞柄的尾部已经掉了。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发出一点根本听不到的声音,但他却觉得耳朵似乎痒了一下,就像听到了刺耳的音效。
半分钟后陈慧怡大声叫他:“陈若良!耳聋了你,还不下车。”
欧慕崇帮他打开车门,站在外面漠然的看着他,他低着头站起来,发现听到的刺耳声是自卑在尖叫。
“多谢。”陈若良说。
欧慕崇说没事。
陈若良站在台阶上,回头看劳斯莱斯驶离这条老旧的街,拉开一半的门里传来酒瓶底大力碰在桌上的撞击声,和中年男人的醉话。
他在想,如果早知道乔瑾亦会变得高不可攀,他应该想尽办法把人关在店里,不需要洗海鲜和摘小葱,只要坐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就好。
陈慧怡帮她阿妈算一笔对不上的账,她妈妈愁眉苦脸,悄悄跟她说:“你不要发火,若良要辍学,我说他不听,你好好劝他。”
陈慧怡一下子大叫起来:“陈若良,你给我滚过来!”
回到御金潭,欧慕崇拉开车门,乔瑾亦一下子睁开眼睛,因为没睡醒的缘故,上眼睑堆叠出了三眼皮,他眨了眨眼还迷迷糊糊,拿起了旁边的黑色抱枕,嘀嘀咕咕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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