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她同宝珠一样可恶,心里的那些反感就通通涌上心头。
“小肥猪,不许你走。”
着一身中衣的明霞将她推至榻上,狠狠压着她不许动,摆明了要她在这歇息。
偏宝珠性情,她呼吸略急,“福康姐……福康,珠儿的枕头,珠儿的枕头还在芙蓉院。”
小团子虽不认床,却稀罕她的小枕头。就连当初同兰姝去寻爹爹,她的小包袱里头都有她睡惯的软枕。
然而自从被捉之后,她的小枕头下落不明,后来还是她爹爹给她做了个新的。虽不及原先那个绵软,却同样舒适。
况且她爹给做的,她焉有不喜的道理?
“小肥猪,你真烦人,叫人去拿不就好了。”
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不过是个枕头罢了,也值得她这般稀罕?她头上一颗宝石,怕是能买上百个软枕。
“嗯嗯,是爹爹给我做的,珠儿最喜欢那个枕头了。”
宝珠乐于分享,殊不知她期待的眼神让旁人有了别的心思。
明霞手一顿,未几,她吩咐人将耳房里的小榻搬了过来。
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愿与宝珠同榻而眠。
宝珠虽然聪慧伶俐,但她到底还是个处世不深的小女郎,如何懂得莫要于旁人眼前炫耀的道理?
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等到眼皮子耷拉,打了好几个哈欠,都没等到自己的小枕头。而对面拔步床上的明霞呼吸沉稳,想是早已入睡多时。
小团子又打了两个哈欠,她一摇一晃自行下了榻,眯着双眼往芙蓉院去了。
下人虽听见了动静,却不敢拦她,甚至还出来了个人打着灯笼替她照明。
若是公主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遭了罪,她们有几条命赎罪?
“公主,您怎么过来了?”
飞花眼里闪过诧异,只因不久前明霞特意派人过来告知了一声,说宝珠赖着她不走,死缠烂打就是要同她睡在一屋。
她不疑有他,毕竟宝珠在京城时,的确常常找明霞玩。
“我,我来找娘亲。”
她眯着眼说话,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飞花怕她摔跟头,索性俯身将她抱起,本想蹑手蹑脚将她抱至暖阁,谁料小团子非要嚷着去找兰姝。
“娘,娘亲,珠儿来了,珠儿来了。”
虽说她困得不行,嗓门却大,叫得那位玉人直皱眉。
好吵,吵到他的小狐狸了。
未几,飞花的的视线中闪现银发男子的身影,那人眉眼冷淡,飞花瞧出他一脸的不满,她心道不好,自己同宝珠恐怕凶多吉少。
“父王,抱,娘亲,娘亲想珠儿了。”偏小团子吵吵闹闹,嚷得飞花头皮发麻,她张开双臂朝明棣扑腾,嘴里振振有词,“父王,快点,珠儿要抱抱。”
什么男女有别,她明宝珠好不容易才认了爹,管他男女别不别,她要尽情享受属于她的父爱。
再说了,前不久她们一家三口可是同榻而眠过的。
徐爹爹只有她一个女儿,甚好。
宝珠往日也不曾如此,也是巧了,明霞一过来,她方才有了危机感。
她怎么忘了,自己这位风华正茂的父王,他还有另外一位如珠如玉的女儿呢。
明棣从她手上接过宝珠,孰料她刚搂上玉人的脖颈,却急匆匆闹着要下来,当真是个难伺候的。
宝珠神情激动,将她父王推开之后,麻溜地朝后跑了去,“娘亲!”
放松些,真不弄你了……
秋夜微凉, 烛火摇曳,远山芙蓉美得惊心动魄,她负手倚着屏风, 见了他们父女二人, 脸上显现浅浅的梨涡。
身侧扬起一阵清风, 比宝珠先行一步的, 是那位大步流星的银发玉人。
他情难自抑,离得越近, 他的呼吸越发紊乱, 心跳也随之杂乱无章。
明棣不敢多看她,只牟着不让她离开的劲儿, 实实在在环圈着她纤细的腰。
他颤着嗓音轻唤了一声,“朝朝……”
他尚未完全接受故人归来的事实,他不敢松手, 唯恐小娘子羽化登仙, 畏惧自己像太极殿的那位一样, 于四海八荒寻不到她的香魂。
宝珠随之而来,她只得挤个旮旯地方抱着兰姝的玉肢,“娘亲娘亲!”
耳边仍然传来小团子的惊呼,好吵。
“抱,抱太紧了。”
兰姝面上还带着少许病愈的苍白, 她是被宝珠嚷醒的,虚虚坐起身后发现自己全身的骨头软趴趴, 缓了好一会才下了地。
这一大一小扒着她,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具虚弱的身子委实受不了。
“朝朝说你沉。”
未等宝珠反应过来,她父王已然将她捋到一旁, 待她回过神来,手心空空,兰姝已经被抱远了。
“嗳,等等珠儿,等等珠儿呀。”
这小东西实在粘人得紧,明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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