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声声,随意靠坐在沙发上,声声蓝色的眼睛依然黏在他身上。
没过多久,卧室门打开,阮柠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罩在睡裙外面,遮住了睡衣的随性。
薛政屿注意到,女孩耳后重新戴上了黑色的人工耳蜗外机,她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他目光再次落在她腕骨处,灯光下,青紫很久愈发清晰,看得他心头发紧。
后悔没给陈斯那厮多打几拳才解恨。
“喷一下药,你的手不能再等。”
阮柠看过去,下意识想将发青的手腕往后缩,她起身,想去厨房给他倒一杯水,好过干坐在这里太尴尬。
“淤青尽快揉开才好得快,不然会肿得更厉害,你自己不方便用力。”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将声声轻放在沙发上。
阮柠脚步顿住,一道高大的阴影靠近,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拿起那瓶药,熟练摇晃几下。
“真不用……”阮柠再次拒绝,声音带着慌乱。
薛政屿却像没听到似的,他一把轻柔握住女孩手腕,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室外的潮湿水汽,还是阮柠喜欢闻的味道。
他动作很快,猜到阮柠会拒绝,温热的指尖扣住她发青的手腕,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
阮柠浑身发僵,下意识就想抽回手,但薛政屿握得稳固,她的微微挣扎像挠痒痒。
“别动,很快。”
“嘶。”
冰凉的液体喷到青紫处,男人粗糙的指腹精准覆盖上那道淤青。
薛政屿轻柔按搓,力道不轻不重,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只是莫名的暧昧气氛蔓延,阮柠心慌慌得不成样子。
咬住唇,默默忍受那处带着刺痛,还有灼热温度的触感。
男人指尖带电,直击她心脏处。
肌肤相触,女孩的皮肤太嫩滑,手感太好,薛政屿思绪发散,呼吸带着紧绷。
“很疼?”察觉到阮柠僵硬的身子,薛政屿出声问她,又特意轻了一点。
阮柠耳根不禁发热,避开男人直接灼热的视线,“还好……还能忍受。”
她提醒自己,他们已经分手,中间隔了六年,早就有了相隔万水千山的鸿沟和差距。
薛政屿的举动,不过是教养使然,他一直都是如此熨帖。
他没再说话,整个人注意力只关注手上的动作,直到阮柠的手腕皮肤被他揉得发热发红,喷洒的药效彻底吸收渗透。
薛政屿缓缓放开手。
阮柠眸光动了动,立刻将手收回,垂在身侧,指尖蜷缩,被他揉过的手腕掌心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微微发热。
“记得这药一天三次,每次都要揉开。”看着女孩避之不及的动作,薛政屿胸口渐闷。
“好。”阮柠眉头蹙了一下,转身去厨房,接过一杯温热的水,手轻轻按压下小腹,意识到了什么。
端着白色瓷杯放在薛政屿面前,“刚刚烧的。”
“多谢。”
“我去下洗手间。”
薛政屿点点头,目光追随阮柠的身影走动,直到洗手间门关上,男人薄唇微抿,继续抚摸蜷睡的声声,眼神沉静,不知想了什么。
洗手间,阮柠坐在马桶上,看到新换的内裤洇出的红色,脑子里怔怔间,想起薛政屿在酒吧让她喝温水的提醒。
她的生理期,确实被他牢牢记着。
情绪交织分裂,有女朋友的人,还记得前女友的生理期,是要做什么?
阮柠看不懂,也猜不透。
要说大学时的薛政屿,张扬肆意,随着和他相处增多,阮柠越了解他。六年后重逢,他身上还有少年的影子,却不再是张扬肆意的性子。
沉稳,矜贵,疏离,高不可攀,上位者气势显然。
阮柠再也看不透眼前的他。
也不知在美国那几年,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如今深不可测的薛政屿。
一想到这里,阮柠心力散了几分。
过了好一会,洗手间传来喧哗的水流声。
门口,她从里边走出来,唇色比之前淡了些,脸色也有些发白。
刚走到客厅中央,沙发上的薛政屿开口问她,“饿不饿?介意一起吃吗?”
女孩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她确实饿了,在酒吧折腾那么久也没吃一口饭,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出去吃饭,小腹有点隐隐作痛,也不是很难受,只是没平常爽利。
他今天帮了她,又帮她买了药送上楼,上次还欠他一顿饭。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绝。
阮柠动动唇,声音有些轻,“可以,今天麻烦你了,上次也说要请你吃饭,刚好一起。”
薛政屿辨出她身上的疲惫感,又落在她摁着小腹的手上,“你这里有什么食材,我来做。”
他记得她生理期总有些不舒服,容易困,容易疲惫,也不想动弹,只喜欢窝在他怀里犯懒。
“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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