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也知道陆家没有长辈在老家,但是看到这一堆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给自己行礼,也是有些感慨:
我需要拉拢的势力,似乎连个能话事的成年人都没有。陆议这个十七岁的,已经算矮子里拔高个。
要不是早知道陆议才学广博,似乎还兼通兵法,步骘都懒得跑这一趟了。
……
步骘跟陆家其他人寒暄之后,见他们都过于年少,没有拉拢价值,就三言两语打发他们离开,只跟陆议一人密谈大事。
既然陆家人口少,陆议已经是话事人,他也没必要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说:
“车骑将军素知孙贼曾为袁逆心腹,肆意残杀扬州各郡汉臣。车骑将军如今身为扬州牧,岂能不为扬州各郡百姓主持公道?
只可惜孙贼见风使舵,趁着袁贼僭称帝号之时,投了曹操,这才洗刷了逆臣之恶名。曹司空也未必是真心相信他,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袁逆未死之前,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讨袁势力,不得不与孙贼虚与委蛇。
如今刘扬州因攻破袁逆伪都寿春之大功,被朝廷升为车骑将军,普天之下,刘扬州之军功,在讨逆诸镇中稳居首位。袁逆放弃贼巢,突围避入英霍深山,已是苟延残喘。
袁逆授首之日,以孙贼之肆意攻伐汉臣,朝廷岂能再容他?届时车骑将军定能请得朝廷圣旨,兴兵讨孙,又能以扬州牧之位,名正言顺清理扬州境内不臣之人。
如此以顺诛逆,岂有不定之理?我也知贤弟或有疑虑,觉得前任方伯刘正礼,亦有州牧之位,亦有各郡府君拥护,然亦不是孙策对手。
但如今玄德公之威名、仁德,岂是当年正礼公所能比的?正礼公连袁术的一个部将都打不过,玄德公却是披坚执锐,亲取寿春,攻破伪都!且仁义之名布于四海!陆氏建功立业,洗雪前耻,正在今日!”
陆议听得很安静,没有任何反驳和打断。
从情感上来说,其实要说服陆家人并不难,毕竟本来就跟孙策有深仇大恨,而且刘备占着大义名分呢。
陆家人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响应得太早,刘备还没顾得上对吴会三郡下手,那自己整个家族可就白白给孙策送人头了。
所以等步骘说完,陆议立刻追问:“玄德公可是即日要对孙策下手了么?莫非是准备袁术正式授首之日,便会来丹阳、吴郡拨乱反正?
若果真如此,待玄德公兵临吴郡时,我家自是义不容辞,当为内应。但如玄德公久久不来,我们纵然愿意效力,恐怕也无有门路。而且届时曹司空真能看清孙贼的假公济私、授权玄德公兴兵么?”
步骘闻言,不由一笑,对方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步骘也就不再拉扯,直接点明关键:“贤弟所料不错,现如今,玄德公确实还没法直接对孙贼动手,因为朝廷还另有要事需要他去办。江夏黄祖于一个多月前杀了朝廷天使祢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大军讨伐。
不过,将来肯定是要对孙贼动手的,如果曹司空看不清,那也只说明他有私心,玄德公素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对于乱命,自然也有办法应对!只是迹象未明之前,或许要尽最大努力斡旋,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一两年的。”
步骘今天这番话,已经是说得比较大胆的了。如果是正式的公开场合,肯定不能这么说。
但这是号召别人在敌后帮你抵抗,不把大饼画大一点,别人怎么敢跟你玩命?反正对方也没证据,先往大里吹一点再说。
陆议也是聪明人,立刻就知道这是要他们陆家先付出一些代价。
好在,他也知道机会和富贵是成正比的。如果是事到临头才归顺,那也谈不上什么功劳。
他就没有追究步骘的说辞,也直来直去问:“那我陆家如果愿意合作,不知要做些什么?”
步骘看了看左右:“贤弟族中,在吴县老家,似乎也没多少人口,也没有官身之人,如若贤弟愿意暗中随我去闽中,襄助王府君于东冶、侯官牵制孙贼,让孙贼一年半载之内无暇西顾。
将来玄德公清算孙贼之时,陆家自然功劳不小。实不相瞒,我也曾在海盐县耕读一年,久闻贤弟博学广识,不拘一格,似乎还懂些兵法。陆家也素来有控制族人、部曲,跑海经商,积蓄实力。
玄德公虽有战船、水军,但毕竟不习东海风浪、航行。陆家若肯助水手、领航数百人,并贤弟亲自带领教习丹阳水兵,我便可凭车骑将军授权,先秘许你军司马之职。
如若后续助王府君守东冶、侯官有功,自然另有升赏。破孙之时,富贵指日可待。贤弟若嫌自己离开后,族中无人照看,也可让陆家计划暂时移居。反正一两年内,必然会回来的。”
陆议听到这儿,终于微微有点紧张。他也是没想到,步骘居然还知道他略读过些兵法,也懂点驾船、水文和航海。
他读兵书,是四年前叔祖父被孙策害死后,就暗暗开始发奋的,觉得如此乱世,不学点兵法,怕是难以保全家族。
至于水军和航海基本功,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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