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果欢天喜地地围着元香问东问西。
东西搬到最后,见车上还剩个石磨没搬下来,二果见了便奇怪问道:
“阿姐,买石磨是要磨米面么?”他以前在老家的村里是见过石磨的,村里人都是用它来把粮食磨成米面的。
元香没解释太多,只是道:“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三喜还在跟新到家的驴子玩。
驴子还没自己的窝棚跟食槽,暂时牵在了窗户边屋檐下。
元香正好拿了干草让他们喂。
二果则从院子里搬来一个缺了角的陶盆,里面放了些水,摆在地上让它喝。
三喜扯了把干草往驴子嘴边递,它“哼哧”一声,低头拱了拱她的手心,然后张嘴把干草全卷了进去。
然后一人一驴继续大眼瞪小眼。
这意思是还要吃?三喜挠挠头,见驴子又要来拱她,连忙又扯了把干草给它。
这驴貌似也看出了谁比较好说话,哪怕边上还站着二果呢,但就是只拱三喜。
就这么喂食了几个来回后,看着毛驴黑不溜秋的大脑袋一边摇着,一边“呼哧呼哧”地咀嚼着,越看觉得越可爱。
三喜觉得自己都给它这么多吃的了,也够本骑它一回,一时双手扒着驴屁股就要爬上去。
奈何单是驴屁股的位置就要比她个头还要高一点,她便仰着头喊,“二哥,你快来,你帮我托上去。”
二果一个错眼没看住,没料到三妹已经开始爬驴,担心地冲她喊:“你小心它踢你!”
“啊?”三喜懵懵地转身,原来毛驴还会踢人的么?
又想刚刚她都给它吃了好多东西了,应该不会踢她了吧?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空,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地像是飞了起来,她“呀”了一声,紧接着屁股就坐在了黑毛驴那温热宽实的背上。
她转身回头看,见是后面站着的是阿允哥哥。
坐在驴背上的感觉真不错,她“咯咯咯”直笑,身子还往前往后晃了两晃,“哇好高啊。”
阿允回头见二果在底下正眼巴巴望着,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顺手把他也抱到了驴背上。
然后就见俩孩子一前一后坐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三喜嘴里不停念叨着:“哈哈哈我现在能看得好远,我都看到河对岸了。”
二果也不示弱,“我都看到大山哥家了。”
这俩人叽叽喳喳的,那头黑驴甩了甩耳朵,不满地哼哧一声,似乎被他俩给吵到了,不过还是稳稳地站着。
“好了,过来吃饭吧。”元香擦了擦手,她把今日打包的两道菜酱香肘子还有油焖大虾放陶锅里略微热了热,米饭是二果提早煮好了的,所以回家没多久,晚食很快就准备好了
一听吃饭,他们俩这下子是驴也不骑了,二果一个转身就跳下去,三喜则是阿允抱下去的。
“好香啊!”他俩一边嚷嚷一边把屋子里的桌子椅子给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阿姐端来了一盆色泽油亮的肘子跟通红饱满的大虾肉。
肉香混着酱香味又浓又冲,直往鼻子里钻。
二果跟三喜眼都直了,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地喃喃,“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实在太幸福了!
还是以前去人家吃酒席的时候,他们吃过一次猪肘子,不过那是一桌人一起分一只猪肘子,所以每个人也就吃到一小口。
就是这一小口都记了好久!
今天阿姐直接带回了满满一盆肘子!
满!满!一!盆!
院子里,随着元香一声“开饭啦”,大家立刻毫不含糊地动起筷子,二果一手抓着大肘子,咬上一口嘴边油光发亮,口里含糊说着什么“这简直比以前吃过的要香多了!”
三喜嘴角全是酱汁也舍不得擦,吃高兴了还咯咯地笑两声。
元香被他俩这幅夸张的样子给逗乐了,摇头笑话他们。
院子里的肉香气一路随风飘散,零零散散陆陆续续地往四处钻。
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入睡的蒋氏这时好似闻到一丝余味,她睁开眼使劲嗅了嗅,不确定地问:
“当家的,你闻到没,好像是肉味,谁家在煮肉吃!”
一边的宋进粮也已经闭眼正要睡了,却被妻子的一声把瞌睡虫给叫没了,哑着声音哼了一声:“肉味?”
他显然不信,鼻子却不自觉地抽了抽,当然啥味都没闻到。
宋进粮翻了个身,斜睨了妻子一眼,“现在哪家还能吃肉啊?家里粮都快没了,还吃肉?开玩笑呢,我看你是饿急了净瞎想!”
丈夫的话说中了蒋氏的烦心事儿,她叹口气,是啊,山地里的大豆种子才下,就算有收成也得好几个月以后,县里发的救济粮却是快见底了。
要是以往,有难处了问邻里拉些饥荒是常有的事儿,现在嘛,大家伙儿时都难啊,他们刚来这儿也不认识什么人
这些日子煮的粥是一锅比一锅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