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以为自己尝错了,又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舔舔嘴角,惊喜道:“嘿,还真是甜的!”
要知道,这年头糖可是稀罕物,平常连嘴都沾不上半点,甜味一出来,顿时惊了不少人。
二果得意地解释道:“阿姐特意放了点糖进去的。”
“元香是真会捣鼓啊,还会做这玩意儿。”
众汉子你一言我一语,喝着甜滋滋、香喷喷的豆浆,笑声不断,仿佛连身上的疲乏都被这股甜香冲淡了几分。
不过大家伙儿还是怕元香破费,不忘嘱咐:“跟你阿姐说啊,咱们啊,有茶水喝就成了,别费那事儿了,大老爷们的不用这些。”
这边元香的第二锅豆浆也已经煮好。
她取出昨日从石场买来的石膏,兑水化开后缓缓倒入热豆浆中,用勺子轻轻搅拌,随后将混合好的豆浆倒入铺了纱布的陶盆里,上面又盖上一块干净的木板。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掀开木板一看,一整块细嫩的豆腐便已成型,洁白如玉,嫩滑可人。
“不错,就是这个了。”她直接端着盆往金凤家去了。
元香到金凤家的时候,她们几个人已经热热闹闹地忙活开了。
屋里,何嫂子和阿蓉正对着案板揉面,锅里烧着热水,一整个热气腾腾的。
大概是怕一个灶头还不够用,她看屋外也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头,陶锅里也冒着热气,不知在煮着什么。
赵阿婆见她来了,忙招呼道:“哎哟,元香来了?正好,快快来瞧瞧。”
她指着灶台上的食材跟元香说起了今天的饭食安排:
“今早我跟来旺媳妇去了趟集,割了两斤的猪肉,还称了两斤芋头,现在猪肉是二十文一斤,那屠户还送了我不少猪下水,到时候炒炒又是一盘荤菜,芋头呢,是五文钱一斤,今儿的荤菜就做个芋头五花肉,一共是花了二十五文钱。”
说着又补了一句:“这份量,十几个大男人吃着也够了,其他的咱们再配些素菜,你送来的那些菜差不多是够的,不够我家里也还有些。”
至于粮食嘛,这么多人要吃粮,那才是真正消耗的大头。
赵阿婆继续道:“这些汉子,平日里缺油水,要是使劲放开吃,一天两顿饭,一个人光米粮就能吃掉一升半,我就让小何媳妇和阿蓉多做些玉米面馍馍,这样也能顶饿些。”
“玉米面便宜,一斤是六文钱,咱做这一锅馍馍也不过一二十文。”
她算得精细,其实也是想替元香省些钱,按着每人一天一升米粮的量来规划,另外再加些玉米面馍馍,一顿饭也算是扎实下肚了。
现在米粮的价格还是在八十文一斗,这么算下来,一整天的伙食费控制在一百三十五文左右。
其实赵阿婆心里是清楚的,在村里,用整块肉菜来招待人,已经是非常体面的事。
干重活的人确实需要些油水,全素的饭菜终归是拿不出手的,但多数人家也不过是切上几片肉再跟素菜一起炒,能有这么一道带肉有油水的菜,也算是很不错了。
更何况是现在这平日里都吃不饱饭的境况。
不过今天是第一天开工,这顿饭自然得办得丰盛些,至于后面几天,买菜的钱只会比今天省,不会再更多了。
当时元香跟她提起要操办这十几号人的饭食时,一开口就甩给了她整整五两银子,直把她吓了一跳。
十几个人,最多也就吃上十来天的饭,哪儿至于要花上五两银子?
这丫头到底是年纪还小,虽然能挣钱,但花起钱来一点不打算盘。
最后她算了算,只从元香那儿拿了一两银子,说等真花完了再找她要不迟。
而元香这边呢,她没穿过来之前,厨房里的活儿也不是没干过,只是向来只做给自己吃,或者是一家三口的时候露个一小手。
加上起初她以为也就五六个人来家里帮忙盖屋干活,何嫂子说要来搭把手做饭时,自己还想着,一桌饭菜的话,她跟何嫂子两个人商量着来,应该也能应付得过来。
谁知同方哥一听她家要造十几间屋子,干脆一口气叫来了十几号人。
像现在这样要张罗十几号人的饭食,她还真是头一回,菜该买多少、粮该备多少,心里有底但真是不多。
人一下子多了一倍还不止,索性不再琢磨,她赶紧又请了赵阿婆帮忙,后来干脆直接把钱交到她手里,让她全权操办去。
赵阿婆毕竟年长而且有经验,干起这种事来得心应手,又拉上了何嫂子和阿蓉姐,一起帮忙这段时间的饭食。
不过话说回来,盖房子确实是得人多,速战速决才划算,不然这战线一拉长,光是每天的伙食开销就得耗去一大笔银钱。
元香听完赵阿婆一番安排,只觉她说得细致又周全,真是事事都替自己打算周到了。
既想着怎么办得体面,又想着怎么花得省,连每个细节都照顾到了,不由得心头一暖。
她感谢道:“真是多谢阿婆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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