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发烧。”
套间医药箱备得齐全,于凯晴拿温度计给她量了下。
“确实稍微有点低烧。”
“…完蛋了。”
喂她喝了药,于凯晴准备禀报何令仪,“阿姨交代我,你要是感冒发烧了要告诉她,她好来照顾你。”
被闻葭制止了,“别跟她说。”
“那跟谁说,要么我跟许董说一声…?”
她唇角撇下,声音很微弱,“也别告诉许邵廷…”
于凯晴看她一副委屈的表情,心脏替她发酸,“你想许董。”
闻葭垂下薄薄眼皮,翻了个身躺回床上,背对她,嘟囔,“有这么明显么…”
于凯晴给她掩掩被子,无奈地看她,“你们俩又不是你追我我追你的时候,干嘛还这么欲擒故纵?”
“我怕他担心。我一说,他肯定要飞过来见我,但是公司忙,第二天一早又要飞回去,睡四五个小时,人吃不消的,反正你不准说。”
“行吧行吧,我不说,”于凯晴看一眼表,“你现在有胃口吗?”
没吐都算好的,根本没有吃东西的心思,她摇了摇头。
“那你先睡会儿,我再去给你买点止咳的药,晚点再给你送饭过来。”
天渐渐暗下来,套房里没开灯,床上均匀起伏的身体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动静。
闻葭脸颊发烫,身子却冰冷得很,蜷缩着把自己抱在一起也留不住半点温度,不自觉地发抖。
她没睡着,也酝酿不出半点睡意,耳边全是刚才沈知蕴说的话。
尽管这些天许邵廷跟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要相信沈知蕴说的任何。”
但她耳根子软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刚才听起来很刺耳的话,在此刻静下来细细想,竟觉得并非毫无道理。
许博征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一时间,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这么想着,心里也像被什么沉沉压着,喘不过气,又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间想起许邵廷。
要是他在就好了。
他肯定会帮她把这座山移开的。
可怜她现在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门铃被按响,她看一眼手机。
八点,于凯晴照例来照顾她用晚餐的时间。
“进来吧。”
她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一张脸苍白透明,只有嘴唇能动,虚弱地向门口喊了声,也不知道凯晴听见了没有。
好在她有她的房卡,不用她费力气下床。
门口窸窣一阵,然后传来门彻底被关上的声音,房间又恢复安静。
“凯晴,你还是帮我给许邵廷…”她背对着房门躺着。声音很轻,又犹疑,仿佛有什么顾虑。
他答应了只要她说想他,他就会出现在她眼前。可那是在霖州,此情此景,两个人隔着十万八千里远,显然是不切实际。
她跟他那莫名其妙的前未婚妻互刺了一顿,看着坚韧,其实委屈得很,越发想他。
心在半空中无所依傍。坚强的面具再也戴不住,只想听他声音,枕头也因此已经湿了一大片。
闻葭装坚强,抹掉眼角的泪。打消念头,“算了,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吧。”
没等来回应,也许是怕打扰到她,脚步声静悄悄的。
没过五秒,闻葭感到床的另一半下沉,一只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揽,便把她纤瘦颤抖的身子完全拥入怀中。一具灼热,让她感到无比踏实的身体贴住她的后背。
她感到耳垂被亲了亲,熟悉低沉的声线响在耳畔:
“为什么不肯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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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沈知蕴你等着许董亲自把话跟你说明白吧…
黑暗中,许邵廷看着怀里的人,只见她缓缓张开眼睫,呼吸微顿,也许是在等思绪回笼。
他抚了抚她脸颊,第二遍问:“为什么不肯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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