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道:“那你就该告诉我司魁到底是谁?”
房冥张了张嘴,却依旧回答不上来。
童怀满心失望,将骨戒狠狠地塞回给房冥,然后一步步地后退,无力地低垂着头,不想再看面前的人,喃喃道:“房冥,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是五主之一,认识樊来,不仅仅认识樊来,还认识刚刚下咒,咒我们要互相杀死对方的苍丰。你瞒了我好多事情,我……我……”
话语还未说完,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绵软无力,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房冥接住了他。
童怀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被房冥紧紧搂住。
房冥苦涩道:“你喝了银鼎里的水,又闻了白香,药性相冲,我先替你解了药性好不好”
童怀看向旁边塔卿几人,无一不是和他一样的症状。
童怀只感觉自己身上有着无数小虫子在爬,酥痒难耐,只能使劲挠着身上,抓出道道血痕来止住身体的潮热。
房冥道:“别抓了,刚刚的白香加上流亡河的水有催/情效果,我先替你戒了好不好?”
童怀心道:怪不得上玄龟岭有这么多要求。先是必须要成完亲才能参与银鼎争夺,又是要拿到银鼎保命的。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可是如果没有刚刚发生的一切,还能淡然接受。可他和房冥之间,总是隔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房冥隐瞒他太多事情了,他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接受。
童怀面色潮红,他趁房冥不注意,死命咬上自己手腕,口中血腥味熏得他更难受。
房冥急切解救出他的手腕:“你咬自己做什么?”
童怀甩开房冥触碰他的手,退出他的怀抱,脸上的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热的,拒绝道:“别碰我!”
房冥怔愣当场,不敢再碰童怀一下。
白鬼鸬鹚
童怀对于房冥的触碰极为抵触, 房冥满心担忧,却又不敢贸然行事,只能无奈地跪倒在他身旁, 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祈求:“阿怀, 我们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好不好?先让我给你解了。”
他缓缓伸出手, 想要触碰童怀, 可又怕再次惹得童怀不快, 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最终还是退缩了回去。
此刻的他,脸上全然没了刚刚虐杀苍丰时的嗜血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那副模样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童怀的心窝, 令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他并不需要房冥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 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看着房冥被自己呵斥后那一脸受伤的表情, 童怀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暗自懊悔, 心想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刚才自己的语气实在是太冲了,躲避的行为也太过伤人。
童怀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紊乱的情绪平复下来。缓了片刻后, 他刚想要开口道歉, 刚刚一直不在的苍年却在这时茫然地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混乱的佛窟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烧焦的尸体上, 眉头微微皱起, 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这是谁?”
童怀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他知道隐瞒真相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于是如实回答道:“你哥哥,苍丰。”
苍年听到这个答案,神情越发茫然,他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多了一个亲人。
那具尸体已经烧得不成人样,但他对这个所谓的哥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哥哥吗?”
说着,他蹲下身子,捡起残留的几根白骨,轻轻地放进祭盒里,然后缓缓盖上盒子。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来,转身一看,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紧紧抱着塔卿,心中顿时有了猜测,懵懵懂懂地说道:“你就是塔卿要等的人,樊来?和我长得一样的那个人。确实长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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